秘卷被狄进所得,你亲自出面,与狄氏姐弟交涉,最终帮我取得了秘卷。”
“来到辽东后,马帮更是全力助我,又引来各路江湖人士,为我探索假藏,逐步深入,最终彻底破开密藏,启出了这些所谓的渤海器物!”
“当年我不听劝告,硬去寻宝,成了这般模样,怨不得你……”
柴丹姝越说,眼中越是寒光凛凛:“可这一年多来,我殚精竭虑,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启出真正的渤海密藏,你明知是假,还冷眼旁观,就是纯粹的利用我了?”
欧阳春叹了口气,刚要开口,柴丹姝已然厉声道:“欧阳春,你是骄傲之人,不屑于狡辩,回答我,是不是?”
沉默片刻,欧阳春缓缓地道:“我没有逼你这么做,但确有利用之心!”
“好!好啊!”
柴丹姝骨瘦如柴的身体颤抖起来,半张完好的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潮红:“我这一辈子,前半生为柴家所用,拼尽一切去搏一个根本实现不了的野望,最终我废了,他们反倒缩了!后半生躲在那个狗洞里,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临了离开无忧洞,以为能完成昔日的夙愿,没想到……还不如不知……不如不知……噗!”
伴随着一口血箭狂喷而出,清秋的身影从屋外扑了进来,大惊失色地到了面前:“师父!!师父!!”
眼见柴丹姝唇角不断流出鲜血,清秋目眦欲裂,猛地转头喝道:“欧阳帮主,你和师父说了什么?到底说了什么?”
欧阳春眉宇间浮现出伤感,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
柴丹姝蜷在弟子的怀里,不再看欧阳春,气若游丝地低声道:“徒儿……为师已经……油尽灯枯……为师不想你看到……这副临死前的丑态……你走……走吧!”
“不!不!”
清秋连连摇头,泪流满面:“师父,徒儿不要离开你,不要!”
“四个弟子中……你最孝顺……也最有能耐……别在这里蹉跎……回去……回去!”
柴丹姝奋起余力,捏住她的胳膊,颤抖着道:“走!走啊!”
清秋是江湖里厮杀出来的,昔日盗门的大弟子,眼见这位的反应,眼角余光斜了斜,巨大的悲伤之余也涌出了一份惊惧,嘶声道:“徒儿……谨遵师命!”
在柴丹姝欣慰的注视下,清秋将之缓缓平放在地上,对着欧阳春行了一礼:“欧阳帮主,还望你照顾好师父,晚辈刚刚失礼,还望见谅!”
欧阳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指点出,清秋即便有所戒备,也根本躲避不开,被定在了原地。
“你要做什么?”
柴丹姝见状瞪大眼睛,直起上半身,哆嗦起来:“欧阳春,你刚刚支走了她,她没听到……没听到啊……你为何……”
“丹妹,对不住了!”
欧阳春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换做平常,我会放走她,她便是怀疑了什么,也误不了我的事!然现在大延琳造反,是我马帮崛起的最佳时机,你的弟子这段时日在寨内,熟知帮中情形,万一她由此恨上我,对旁人泄露了消息,于马帮就是大祸害!我不能留下她,将来后悔……不过她终究是你的弟子,我可以让她死得没有痛苦!”
“从最初认识你时……我就知道……你是做大事的……成大事者……果然要狠……要狠……”
柴丹姝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光彩逐渐散去:“哥……愿你得偿所愿……别和我一般下场……”
声音戛然而止。
那瘦弱的身躯,终于软软地倒下。
“丹妹……”
欧阳春眼眶红了,但粗大的手掌同时探出,捏住清秋的颈脖,猛地一转。
咔嚓!
第二具尸体倒下。
静静地立于原地片刻,欧阳春深吸一口气,走出屋子,很快取了两个袋子回返,将柴丹姝和清秋的尸体装入其中,一肩扛了一个,施展轻功,朝着堡寨后方而去。
大半个时辰后,他返回寨子,脸上已无悲戚之意,寻到马帮弟子后,直接问道:“那个同样参与寻找密藏的喻平,这些时日居于何处?”
“喻平?那个匠人?”
马帮弟子想了想,才想到了那个为人小心的匠人,回答道:“他被狄十一娘带走了。”
欧阳春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马帮弟子道:“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狄十一娘去黄龙府前,将他特意要走了。”
“几日前?”
欧阳春看向北方,目光深沉:“狄十一娘,这件事,还是被你知道了么?”
……
“假的渤海密藏居然与欧阳春有关?那位柴娘子是这么说的?”
狄湘灵一袭红衫,立于黄龙府城头,擦拭着铜锏上血迹的同时,聆听着喻平的禀告。
相比起北上之前,喻平也削瘦了不少,显然探查这个密藏花费了不少心血:“我也不知柴娘子为何会这么说,我只是发现密藏内的布置,绝非百年前的机关结构,至于如何与欧阳帮主扯上关联,就不清楚了……”
“柴娘子与欧阳春二十多年前就有交情,显然知道不少隐秘,她的判断,可以相信!”
顿了顿,狄湘灵也不禁感慨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