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城墙而去。
刚刚抵达最容易翻越的那段城墙,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翻了进来,目光机敏,落地无声,正是岳封。
“锦夜”心头一动,主动露面,招了招手。
“拜见上使!”
岳封立刻掠了过来,行礼后,禀告道:“属下得知‘禄和’有了下落,方才去了城外……”
“锦夜”抬起手:“‘人使’有自主行动的权力,不必事事向我解释,你只要回答我,官府在石臼谷抓的番人,送去了哪些?”
岳封道:“直接放了,没有抓!”
“锦夜”声调微扬:“理由?”
岳封解释:“乜罗是朝廷官员,州衙本来就是去保护乜罗的,与番人的冲突只是误会,当然更重要的是,那群高僧出面请命,州衙应允了这份慈悲之心,把闯山谷救人的番族放走了!”
“锦夜”目光闪烁,沉默下去,矮壮汉子奇道:“大哥,这是朝廷施恩安抚么?”
岳封则道:“狄进肯定想要安抚番人,在进攻西夏时后方不会生乱,但这般软弱的手段,不是他的作风,更起不了作用啊……”
“锦夜”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边地番人之所以难以约束,终究还是文化上的隔阂,使得他们更亲近夏州那边的党项人,试问连生活方式都不同的两伙人,怎么可能齐心协力?
所以对待番人,完全强硬不行,软弱更不行,分寸极难拿捏,但相对而言,杀鸡儆猴总比慈悲为怀来得好,后者只会让那些人愈发骄横。
“不出数日,这些人感激之心就会散去,还是心向‘禄和’,敢于跟官府对着干!”“岳封说的有道理啊!”
听着两名手下的交谈,“锦夜”缓缓转身,看向远方的州衙:“设下一个陷阱,却不杀任何人,狄进到底要做什么呢?”
……
五日后。
“城外西南的窟野河畔,又发现了‘禄和’的踪迹?”
“锦夜”目光一沉:“走!”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带上岳封!”
很快,三人组来到了窟野河畔,远远看着官兵在搜寻,而很快,又有一队队番人接近,浩浩荡荡地从四面围了过来。
“锦夜”等到各部番人差不多聚齐了,开口问道:“今日的人数,比起那天如何?”
矮壮汉子道:“比起石臼谷还要多,大哥说得没错,这群番人不狠狠地教训一番,怎么知道怕,之前放跑了他们,反倒助长了嚣张的气焰!”
岳封则道:“快看!官兵开始动手了!”
官兵先行呵斥,示意让番人退下,番人毫不畏惧,反倒步步上前。
结果……
弓弩齐备,直接发射。
冲得最前的,有恃无恐的番人们,纷纷倒在血泊中。
剩下的番人大惊失色,但也没有散去,而是摆开阵势,与官府对峙。
官府这次极为强硬,甚至囚车都被拉出,摆明着要将这群前来救援的一网打尽。
关键时刻,慈眉善目的高僧们再度出现,为之求情。
但这一次官府不再退让,而是将一部分闹得最凶的番人关入囚车,剩下的也不允许他们旁观搜查,直接驱赶出去。
结果闹了半晌,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乜罗并没有藏于此处。
全程目睹的“组织”三人缓缓后撤,岳封琢磨着道:“官府是在用这样的法子,磨去番人的戾气,让他们不敢与朝廷作对么?”
“岳封说的有道理啊!”
矮壮汉子点点头,又看向马首是瞻的大哥:“大哥觉得呢?”
“这不是关键……”
“锦夜”语气阴沉,看向那些大失所望离去的番人背影:“就怕接下来还有第三次啊!”
……
四日后。
“‘禄和’的踪迹又被发现了?”
“走吧!”
当“锦夜”三人来到地方,发现这一回再来的番人数目,已经不足一半。
气焰更是明显收敛,甚至主动请出高僧,摆出与官府谈判的架势,希望能一同找寻乜罗的下落,担心这位祈福的尊者久久不露面,是不是遭遇了危险。
既然众人态度恭顺,又有高僧作保,官兵驱赶了部分,允许剩下的随行。
从早上搜索到晚上,依旧一无所获。
番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去了,有的背影透出失望,有的步履反倒显得有些轻巧。
为了尊者,他们尽心了。
……
再三日后。
“‘禄和’的踪迹……”
“这是第四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正如“锦夜”所言,这一次的搜寻,变得冷冷清清。
只有官兵巡视,再无番人同行。
准确的说,起初还有听到消息,零零散散前来的十几个番人在外探了探脑袋,一见官兵出面,还未等驱赶,就作鸟兽状散去!
矮壮汉子看得直愣愣的,岳封则嘶声道:“烽火戏诸侯……原来如此……”
“救援的忠心和耐心在这个过程中消散,信仰则被慈悲为怀的僧人所取代……”
“锦夜”最后评价,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叹息:“‘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