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主动背叛,后者绝不会甘心臣服于宋廷,但如果被官兵拿了,很难说最后不会交代出“组织”的关键情报,同样沦为叛徒!
不过在这个老毒物的地盘,想要提前杀死对方,避免后续的波折,实在太困难了。
稍有不慎,自己这忠心耿耿的“组织”要员,反倒会折在这里,让亲者痛,叛徒快。
因此稍作权衡后,“锦夜”再度开口:“孙老既然要与‘长春’一争高下,可否让我们先行离去?”
老者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两个人身上了,闻言反倒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摆了摆枯瘦的手掌:“去!去!四娘,给他们开门!”
燕四娘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内心深处很是遗憾不能一网打尽,但也依言,将最后一个密道打开。
一个矮小的洞口露了出来,果然只适合轮椅老者的逃生口,两个魁梧的汉子想要进去,那就得四肢着地,匍匐着往里面钻了。
矮壮汉子看着直皱眉,低声道:“大哥……”
“锦夜”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当机立断地道:“走!”
矮壮汉子咬了咬牙,身子一矮,率先往洞里钻去,“锦夜”最后侧头凝视了轮椅上的老者和立于其后的婢女一眼,敛去杀机,钻入了洞中。
“这下清静多了!”
眼见这两个只知杀人的聒噪刽子手离去,老者掏了掏耳朵,冷哼一声,再度自言自语起来:“‘长春’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老夫的‘神通法’,他倒还是有些眼光的,可惜被官府拿了,官府中人又是什么态度?准备支持‘长春’的求索么?”
说实话,他固然是五代思想,心里对朝廷没有丝毫的敬畏,但如果朝廷真的愿意支持研究,也是乐于接受的。
可惜的是,自从上上任“司命”听信了那个人的承诺,帮忙做了那件事后,就堵死了“组织”成员在朝廷任职的路子,只有在造反一条道上走到黑。
不过那件事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皇帝都换两任,当年的隐秘是不是早就不为人所知,所以“长春”才敢冒大不韪,与朝廷合作?
“先看看此人到底要什么吧!”
老者迟疑了片刻,对着燕四娘吩咐道:“你去取六卷鼻识卷录,给‘长春’送去,交换他的金身法门回来!”
……
“啊!是‘祸瘟’的‘神通法’!真是‘神通法’!”
当四娘将箱子搬了出来,“长春”近乎是扑了上去,翻开一卷卷图录,兴奋不已。
这些“司命”一脉探索“长生法”的称号成员,一谈论起来别人的求索思路,都是不屑一顾,好像别人都是走歪了路,唯有自己走在堂皇大道上,但真正看到了确切的研究成果,又是两眼放光,下意识地沉浸进去。
此时“长春”就在箱子里探宝,左右展昭和白玉堂盯住,他如果稍有异动,立刻制止,狄进和燕三娘则看向燕四娘,听她用依旧不熟练的的声音,讲述着里面的情况。
“‘祸瘟’没有发现你的异状,反倒是‘锦夜’敏锐地察觉到你的变化……”
“‘锦夜’和另一位‘组织’成员,始终带着斗笠,看不见真容……”
“那条密道具体通向何处,你也不清楚?”
燕三娘和燕四娘姐妹重逢,哪怕不比寻常女子抱头痛哭,撕心裂肺,情绪激荡也是不可避免的,为了担心这种变化被对方发现,狄进才做了保险,让燕三娘故意施针,籍此迷惑“祸瘟”。
没想到“祸瘟”一心落在“长春”突飞猛进的研究中,根本没有看出婢女的异样,倒是根本没见过她几面的“锦夜”,敏锐地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
好在后手发挥了作用,终究帮燕四娘洗清了嫌疑。
“‘锦夜’……‘组织’专门清理叛徒的刽子手!”
狄进喃喃低语,将这个当机立断撤离的成员记载了心里。
从细节方面可以看出,“锦夜”不容小觑。
他或许没有研究才能,但为人心狠手辣,最初还想要向“祸瘟”求取大规模扩散的毒药,在未能如愿后失望离去,依旧在危急时刻胆大包天将官兵引来,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他更是对“组织”忠心耿耿,对于叛徒深恶痛绝,有这样的刽子手存在,确实是对内部成员的一种莫大的威慑。
于是乎,狄进确定完此人的下落后,来到“长春”身后:“‘锦夜’钻老鼠洞逃了,‘祸瘟’还在里面,你有什么法子将他引出来?”
“长春”闻言怔住,露出复杂之色:“‘锦夜’灰溜溜地逃了啊……”
平心而论,“组织”里的成员,确实对那一脉畏惧不已,以前害怕“屠苏”,现在害怕“锦夜”,但现在与朝廷正式对抗,曾经威风八面的刽子手,也沦为了阴暗里的老鼠,只能钻洞逃亡,不得不说是一种强有力的冲击。
定了定心神,“长春”不自觉地有了倾向,反问道:“老夫若依狄三元之意,将‘祸瘟’引出来了,又当如何?”
狄进淡淡地道:“你想要如何?”
“老夫想将功赎罪,投靠朝廷!”
“长春”独眼转了转,声音稍稍低沉,补充道:“老夫盼着驱除身上所中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