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屋内,立于柱子边上,环抱佩剑,神态沉静,耐心看守。
一个时辰后,等到药效起作用了,齐大的呻吟声低了下去,似乎连痛苦都少了。
“继续!”
狱卒见状,狞笑一声,再度举起了刑具。
就这般,齐大在用刑下哆嗦着,看似凄惨,嘴却牢牢紧闭,就是不交代当年的真相。
而狱卒用完刑后,告辞离去,明日再来,张子华和陈遂良也出现,接了展昭的班。
夜幕降临。
随着子时逼近,展昭休息完毕回来,双方却没有正常交班,而是在子时来临之际,一起警惕地守卫,连唐桧都出现,并肩凝视着四方。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哎呦……哎呦……”
依旧是府外更夫的鼓钲,屋内齐大低沉的呻吟,在耳边混杂着回荡。
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陷空’还不敢来,他最好别一直当缩头乌龟,让我等失望!”
待得子时过去,唐桧嗤笑一声,转身离去,张子华和陈遂良则松了口气,也去休息,展昭则面无表情地坐下,默默看守。
一夜无话。
齐大被擒的第三天,用刑的第二日。
在重刑之下,此人显然有些受不住了,嘴里念念叨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完整。
狱卒笃定,这种状态就撑不了多久了,明天应该就是真相揭晓之时。
第三晚。
张子华和陈遂良看守完毕,准备交班,展昭依旧一丝不苟:“请两位稍候,过了子时,确定了‘陷空’不来,再行离开!”
两人对视一眼,已经觉得今晚“陷空”应该也是发现没有机会,不会出现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屋内安静下来,不多时外面的打更声遥遥传入,展昭开口道:“唐兄没有来么?”
张子华和陈遂良摇了摇头:“今日都未曾见到!”
展昭皱了皱眉,却也不再多问,凝神戒备。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
府外更夫的鼓钲传入,子时又至,张子华和陈遂良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展昭一怔,视线猛地转向绑在柱子上,低垂着脑袋的齐大身上,细细打量。
片刻之后,他尝试着探手,朝着此人的脸上抓去,就听呲啦一声,竟撕下了一张薄薄的面皮:“不好!这不是齐大!”
目睹这一幕,张子华和陈遂良猛地怔住:“不!这不可能!”
待得其他人闻讯赶来,骇然发现,绑在柱子上的,由严密看守的犯人,变成了一个熟悉的汉子。
正是之前信誓旦旦,布置下“霹雳阵”,要让“陷空”有去无回的唐桧!
“我们一刻不停地守着啊!”
“‘陷空’什么时候将犯人劫走,换成唐桧了?”
“怎么可能?‘陷空’难道真的不是人?江湖上没人有这样的手段……”
当屋内一片吵闹,公孙策沉冷的声音率先传至:“唐桧是江湖高手,能够悄无声息拿下此人的,以熟人的可能性最大!”
话音落下,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两个人,正是“闲云”张子华和“野鹤”陈遂良。
这两位汉子脸色难看,齐声道:“冤枉!我们绝对没有做背叛主家的事情!”
“不要互相猜忌,乱了阵脚!”
狄进的声音紧随而来,众人纷纷退开,眼见这位排众而出,来到昏迷不醒的唐桧面前:“是我让唐桧去布置‘霹雳阵’的,不想倒给了‘陷空’可趁之机,此人的武功确实厉害,居然能无声无息地暗算了这等好手,幸好还有那一层保险,‘陷空’劫走了犯人也无用!”
展昭目光一亮:“狄三元有找回犯人之法?”
“诸位散去吧!”
狄进没有多言,直到外人离去,才轻叹道:“说来惭愧,那个法子并不光彩,我在辽国遇袭,辽庭确实准备了不少药物,以作赔罪,然之前的那粒‘护心丸’不在此列,那是江湖人的‘摧心丹’,犯人服用下去,三日内没有解药,将陷入昏迷,再也没法开口,‘陷空’发现劫走此人,根本达不成目的,必然会再来!”
展昭皱了皱眉头:“原来如此,是那时喂下的药丸……”
公孙策沉声道:“看来明日还有争端啊,看看‘陷空’何时下新的盗帖吧!”
“首先要弄清楚,‘陷空’到底是怎么劫走犯人的,不然接下来我们还是无从防备!”
狄进默然片刻,叹了口气:“诸位回去休息吧,看来我们与这位大盗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
深夜。
潘府客房。
门窗毫无动静,房梁之上,黑影闪出,身形一跃,无声无息地落地。
“较量刚刚开始?这点小把戏能奈我何,已经结束了!”
此人先是朝着里屋的床上看去,听得那节奏均匀的呼吸声,心里冷冷一笑,探手朝着衣架而去。
然而还未等他搜寻完衣物,面色陡然一变,转头看向外面。
大批的脚步声飞速逼近,影影绰绰的火光耀起,齐齐朝着客房包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