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个是好汉子,吩咐道:“你去见老二,把接手军器的日子定了,咱们的人也好全部入城!”
接头很顺利,婆娘山匪回来了:“大哥,军师说了,这件事得快,那个同判跟郡守是死对头,可不在乎对方儿子的死活,他如今在操练弓手,也在盯着军器库呢!”
王雄紧张起来:“事情有变?”
“现在还没变!”婆娘山匪摇头:“军师说不能等,一等会出事!”
“那就等人手一齐,马上干!”
王雄松了口气,并不怀疑二当家的办事能力,一次次的丰收早就让他习惯了,只要有这位军师在,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却着重关心另一点:“老二问没问,老子来了没?”
婆娘山匪道:“军师问了……问了两回呢!”
王雄睨视着他:“伱怎么答的?”
婆娘山匪挠了挠头:“俺说大哥还在寨子里呢,军师放心了,说大哥千万不能来,衙门要抓你,还说……还说什么墙下不能站人……”
“哼!”
王雄放心了:“去叫人吧!”
他们区区五个人,哪怕再加上之前跟着二当家一起入城的四个好手,也不过是十个人,没法快速运走军器,所以城外还有三十多个寨子里的好手候着,这些已经是挑选出来,最能办事的人手,剩下的只能在打家劫舍时候使用了。
手下去城外喊人,王雄觉得自己压住了某些不老实的念头,又将招兵买马,以后想抢谁就抢谁,想上谁就上谁,不由地心怀大畅,抱起酒坛,咕嘟咕嘟地牛饮起来。
诱人的香气飘出,瞧着其他手下吞咽口水的馋样,王雄挥了挥手:“去后面拿酒!大伙儿一起喝个痛快!”
想让这帮兄弟拼了命地跟随自己,酒肉是最不能缺的,所以这方面他向来大度,众人自然大喜,纷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欢声笑语之间,他们甚至没有发现,那个出城喊人的山匪,迟迟没有回来,院内就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就是这户?”
“唔……唔唔……”
“看来是了,你不交代也无用,我统统能看出来!”
“唔?唔唔唔?”
在里面睡得正香的时候,一队精锐弓手,揪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山匪,来到了宅子外面。
别说里面的人做梦也想不到,今日正好轮到给狄进当副手的郑茂才都是眉头紧皱,觉得对方在巨大的剿匪压力下,开始冤枉无辜了。
就在不久前,狄进带着弓手巡街,布置城内的巡逻防线,突然指着街上匆匆走过的一人,要求对方停下接受盘查,不料此人撒腿就跑,抓住后就开始大呼冤枉。
郑茂才也认同普通的百姓不是这样的反应,但狄进却通过一系列推测,认为此人是山匪,还根据对方的神色反应,一路来到这间宅子,就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查案能这么神吗?
“我倒要看看,里面能抓到谁!”
宅子里面,王雄陡然睁开眼睛,喷出一口浓郁的酒气,多年来培养出的一股直觉,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刚要起身,双腿一软,猛地跪倒在地。
“不好!这酒……这酒下药了!老二……背叛了老子!”
王雄骇然变色,然后也不起身,干脆朝前匍匐着,往后院爬去。
奋力爬了一刻钟,就当他气喘吁吁,实在爬不动的时候,听到后方隐隐传来人声:“有贼人醉酒!”“统统抓起来!”
“不好!!不好!!”
在生死危机之下,王雄体内涌起一股力气,拼了命地往前蠕动,让他大喜过望的是,不远处还看到了一个狗洞。
正准备凭借着身材优势,从这里逃出生天,一道阴影遮蔽住他的身形,探出手掌,犹如抓小鸡子似的把他一下提了起来。
眼见着狄进亲手擒拿了一个贼子过来,众人本来还不觉得什么,可仔细打量对方矮小敦实的身形,凶神恶煞的面容,却有人陡然惊叫起来:“这个人是王雄!”“是他是他就是他!他以前抢过俺的村子!”“同判抓到王雄了!同判抓到王雄了!”
在一阵又一阵狂喜的高呼声中,十几年的老刑名郑茂才,定定地看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幕,喃喃低语:“娘的!神了!真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