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似乎还对太后挺感激,至少表面上如此,这事恐怕闹不起来了……”
“那就完了!那就完了!”
赵允熙的脸迅速发白,喃喃地道:“官家若不与太后反目,太后是不会放过王府的,他还要继续谋害父王,我们将永无出头之日!”
孙允宗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却也低声道:“小王爷切莫担忧,太后一时半会也顾不上王府,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该趁着这段时间治好王爷的病,只要王爷身体康健,官家又没有子嗣,就还有机会!”
“唉!”
赵允熙摇了摇头,已经不报那个登天的指望了,他现在甚至觉得父王当年急切地流露出夺位之心,是一个莫大的错误,反倒将自家逼得没了退路。
看来嬢嬢说的没错,如今自家确实经不起更大的风浪,这弟弟在外联系的也不知是一群什么人,连宫中的消息都探得清清楚楚,万一他有个闪失,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王府,可就彻底完了。
想到这里,终究还是自己重要,赵允熙狠了狠心,拿起桌上的酒注,往杯中倒了一杯酒:“无论如何,你此番奔走,都是帮了王府大忙,至少也让那宫中老物焦头烂额……哥哥请你一杯酒!”
赵允熙觉得自己做得并不突兀,毕竟以前他们也有把酒言欢的时候。
然而孙允宗看着他倒酒,还突然自称哥哥,一股浓浓的不安感顿时涌上了心头。
等到赵允熙倒完,缓缓拿过酒杯,凝视着那色泽琥珀,香味诱人的美酒,这位一直不能姓赵的私生子颤声道:“三哥儿,我一直不敢这么称呼,觉得自己配不上王府的血脉,只是你我毕竟是亲兄弟,王府里面其他的身体又差,或许以后只有咱俩互相扶持……只要有我在,以后谁敢伤害三哥儿,都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赵允熙听了这番动情的话语,也不禁动容,眼见他就要把酒杯往嘴上送,赶忙道:“慢!别……别喝!”
原本害怕来不及,谁料孙允宗的动作果断无比,立刻将酒杯掷下,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唰的一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赵允熙愣住,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你!你做什么!”
孙允宗冷声道:“我做什么?是你做什么?为什么要用毒酒害我?为什么?”
赵允熙结结巴巴:“我……我没有……是嬢嬢……”
孙允宗毫不意外,脸上浮现出戾气:“是那个毒妇要我死对么?爹爹当时想给我起个表字,她都不愿,我就知道她绝不会允许我认祖归宗,但我依旧为王府奔走,费尽心机,帮爹爹洗刷恶名,我哪里做的对不住你们?哪里对不住!你们还要我死?”
面对这个质问,赵允熙心里也不免惭愧:“弟弟,我……我真的没想要那么做,是嬢嬢担心你联系的那群人不是良善之辈……”
听了这话,孙允宗冷冷一笑:“她是担心么?她难道不知道……哼!”
赵允熙本来想听听,但见这位兄弟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敢多问,开口道:“你走吧!我劝一劝嬢嬢,等她回心转意了,你若愿意,可以再回来……”
“呵呵!孙家灭门,我侥幸逃过一劫,没想到最后回了亲生爹爹家中,还要被害……哈哈!”
孙允宗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笑声无比凄凉,只觉得天底下没有比自己更命苦的了,环视着四周,留恋的目光落在王府华贵的摆设上,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这些终究不属于我……终究不属于我……”
摒弃了侥幸,孙允宗的手紧了紧,身子一闪,来到赵允熙背后,用短刀抵住后背,沉声道:“走!”
赵允熙变色了:“你又要做什么?”
孙允宗道:“当然是要你护送我出去!府上这么多护卫,他们可都听那个毒妇和你的,万一毒妇一声令下,直接要我的命又如何?”
“你太多疑了……”
赵允熙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杀人灭口本就是为了平息事端,免除祸患,王府死上一个下人也没什么人注意,但命令护卫强行杀死一个下人,闹得沸沸扬扬就不同了:“弟弟,你相信我,嬢嬢不会做那等事的!”
孙允宗都被下毒了,怎么可能相信,理都不理,厉喝道:“走!别逼我在这里伤你!”
“好!好!我走!”
兄弟俩人紧贴着,朝着王府后门走去。
一路上难免遇见巡逻的护卫,但都被背后顶着刀子的赵允熙喝退,护卫显然有些奇怪,但碍于这位的身份,还是不敢接近,最终无惊无险地到了门口。
“弟弟,走吧!愿你一路顺风!”
赵允熙觉得结束了,倒也有些如释重负:“这样未尝不是一个好结果,我不用背负杀害亲弟弟的谴责,弟弟也不会再回来,省得泄露出什么秘密,被宫中那老物抓住把柄!”
“我这就要远走他乡,再也回不来了么?”
孙允宗看着王府偌大的后院,再眼见身前之人,锦衣华服,那好似与生俱来的贵气,令自己始终有一股自惭形愧之色,眼中陡然露出杀意:“忘恩负义!是你们先不仁的,那就别怪我了!”
短刀抵住后心,狠狠往里面一送。
“噗哧!”
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