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显得蠢了起来。
现在陈尧咨是真的想要抓到那个七爷,为京师除大害,也为惨死的推官谢立礼报仇,便又大为不同。
娄家仆从来回延津需要时间,陈尧咨看向三人:“省试将近,你们别在府衙耽搁了,回去备考吧!”
狄进微笑行礼:“那学生就告退了!”
公孙策其实想等一等,无奈人家都让自己回去,也一并行礼:“是!”
唯有包拯直愣愣地道:“陈直阁,学生想留下来,再看一看案卷……”
陈尧咨皱了皱眉,摆手道:“随你吧。”
包拯这才对着众人拱手,脚下不紧不慢地去往刑房,继续不厌其烦地查看起案卷,这回准备查的是京师大户的孩童绑架案。
狄进走出大堂,目送包拯消失的背影,有些担心:“希仁对于真相的执着,固然是好事,只怕耽搁省试……”
“我劝不了他!”公孙策哼了一声,想到以前的事情,莫名有些恼火:“你别看这般分心,在书院里的大比里,倒是赢过我好几回,更常常在院榜上名列第一,在省试里的数千举子里,指不定也能名列前茅呢!”
狄进失笑:“也对!”
包拯做一件事,那真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这样专注执着的人,学什么都不会差的。
只是诗赋的文风,应该不会讨喜。
不过为了显示“公平”,知贡举哪怕偏向再明显,取士时也会取一些文风四平八稳,各方面都不太倾斜的,如果包拯是这样的风格,而不像欧阳修有着强烈的个人特色,那他的省试之关还真不难过。
“既如此,我们回吧!”
……
“呼!终于回来了!”
一天之后的正午。
两匹快马飞奔在官道上,朝着京师城门不断接近。
到了最后这段路,实在快不了了,马背上的两人勒起缰绳,缓缓降下速度,随着拥挤的人群,慢慢朝着城门处移动。
两人正是娄家仆佣,一人是年轻的护卫,身材魁梧健硕,经过匆忙的赶路,激烈的马匹颠簸,都有些吃不消,下意识地挪了挪屁股,另一人年纪明显大了,头上已见华发,更是弓起身子,剧烈地喘息起来。
年轻护卫赶忙靠过去,伸出手,轻轻抚摸老者的后背,助他顺气:“娄老!慢些!慢些!”
片刻后,老者缓过气,点了点头:“好些了!这一路伱挺卖力的!”
年轻护卫咧嘴笑道:“俺能护着娄老,是俺的福分哩!就不知为啥要赶得这般急啊?”
老者眼神冷了下来:“不该问的,少问!”
年轻护卫脸色变了:“俺多嘴,多嘴……”
这位可是被赐姓的宅老,平日里自己巴结都巴结不上呢,这回竟然让他贴身保护,自是要好好对待,刚刚说那作甚?
老者则觉得公子很是沉得住气,自己原本可以一人上路,但延津虽然离京师不远,路上也难保不会出意外,让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护院保护,无疑更加稳妥。
而此番回去,家主也有了明确的交代,甚至还专门写了一封书信,给那位家中不可言说之人,让他万万不要再出来惹是生非。
“希望还来得及……”
脑海中正浮现出这个念头,身边的护卫突然哎呦一声,整个人朝后翻倒,老者还没来得及反应,也被一股力量猛地扯下马去。
然后眼前一黑,就发现两个人扑到了自己身上,将他的四肢牢牢控制住,一块破布直接塞入嘴里。
这里是人流量最大的城门口,如此自然引发了慌乱,但前方的城门卫大声呼喊起来:“莫慌!莫慌!开封府衙缉拿贼人!开封府衙缉拿贼人!”
这般一说,人流倒是安分下来,但此话传入老者耳中,却让他的心深深沉下,手下意识要往腰间的袋囊摸。
可忠义社的汉子早就牢牢控制住了他的肢体,熟练地将身上搜了一遍,然后就从袋囊里搜出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交给了亲自坐镇的公孙二娘。
公孙二娘拿着翻看了一下,没敢拆开:“看来此番颇有收获,走,将这两个贼子押去府衙!”
陈尧咨拿到书信后,毫不迟疑地将之拆开,看一遍后,冷冷地道:“好胆!好胆!私通庇护这罪恶滔天的乞儿帮贼首,娄氏同样罪大恶极!”
包拯也得到消息,从刑房来到大堂,位于下首,眼巴巴地等着。
陈尧咨固然觉得对方有些不拿省试当回事,但对于这位做事踏踏实实的士子,心里也是越来越喜欢的,见状把信件递了过去。
包拯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浓眉皱起:“此信写得极为隐晦,难以成为罪证……”
“再是隐晦,也是罪证!”陈尧咨冷冷地道:“老夫只要证实,没有冤枉他娄氏便可!”
这封信上的言语,是娄家如今的家主,劝告儿子一定要好好在家中养病,万万不可外出。
不单是父亲对儿子的关心,还有对未来的安排,家中已经选好了庄园田产,就等他接手,来日做一位员外郎,不再整日在商业上拼搏。
从证据层面上讲,此物完全无法作为证据,因为娄家五郎完全可以说,这封信是给自己的,但知情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