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谢棠芝该死,那这个贱人就必须死!”
四皇子恨恨道。
“就算赌上我这条性命,我也要让她如愿!”
沈鹤眸光略带复杂。
不管如何说,那女人蛊惑人心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了得。
“只可惜,现在,你什么也做不到了。”半响,沈鹤才收回目光,嘲讽道。
四皇子目光一滞,激动的情绪褪去,才又一次认清当下的形势般,面色更为难看。
最后,懊悔地闭上了双眼。
“多说无益,你动手吧。”
来之前,他信誓旦旦答应过禾霜,定会帮她报仇,取了那贱人的项上人头。
如今这个承诺,注定是完不成了。
既如此,他也无颜再回去面对谢禾霜。
若有来世……
若有来世,只希望,他不会再像此生一样,弱的像只蝼蚁。
连保护自己在乎之人的本事都没有。
四皇子近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你想多了。”
然而,闭眼等了许久,也未感觉到有预期的疼痛袭来。
抬眸,只见沈鹤轻嗤出声。
“就此杀了你,岂不是浪费?”
“你的价值,还远没有榨干。”
他说着,眼眸半眯起来,似是在考量什么。
“你说,若我将你遣送回北域,以此罪交易……”
“再让他们知道,你是为了谁才这么做之后,谢禾霜会有什么下场?”
谢禾霜发现金脉,后来却也害得北域大败。
如今在北域,处境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说不定,能留着一条命苟且偷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待四皇子回去,众人便知,她又在这个当口惹了旁的麻烦……
到时候,她还能活下去么?
沈鹤眸底划过几分堪称恶劣的笑意。
四皇子愣了片刻,方才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瞬间,又变得激动起来。
“你要杀要剐,现在便冲我来!”
说完,还发了狠地想自残了结性命。
只可惜,不管嘴上如何嘶吼,他的身体,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就更别说是赴死。
“现在就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沈鹤没理会他的声音,轻描淡写抛下一句,随后起身,吩咐下面的人把他带回了京中大牢。
船靠岸准备离去时,他才想起什么,又转头吩咐。
“修书一封,将今日发生的事全数写下来,送去北域。”
不管如何,私下处决他国皇室之人,终归于名声有碍。
他要把四皇子送回去,看北域亲自动手处置。
死在自己人手里的滋味……
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是。”下属忙不迭应声。
一行人缓缓远去,谁也不知,不远处的湖边酒楼里,能俯瞰到整个湖中心的窗台前,一个女子站在那里,将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看完后,面无波澜地转身离去。
还真是个废物。
半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将自己算计进去了。
……
另一边。
谢棠芝的马车,悄无声息从小门入了吴府。
两人刚从马车下来,即刻见几个人围上来,将吴茹兰拉了过去。
吴夫人直接将吴茹兰抱在怀里,满眼泪光。
“你可吓死娘了!”
“这么多日都不回来,你自己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娘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吴茹兰笑着摇摇头。
“您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
她任由人抱够了之后,才又后退两步,在几人面前转了个圈。
“身体还比之前好了不少呢!”
吴夫人心中松懈些许,才有心情打量起她的状况。
虽说,前两日便已收到宫中传出的信,说是为了给吴茹兰治病,才要将人留在宫中一段时日。
可他们总觉得不对,吴将军特地派人排查过,才知晓,吴茹兰入宫那日,宫中恰好遭逢刺客。
而他们的女儿,为了救人,自己被打中。
所以,全家都只当宫中的消息是个借口,吴茹兰真正的状况,怕是凶多吉少……
如今瞧着人安然无恙的模样,脸色似乎也红润了不少……
吴夫人有些不可置信。
“还真是,你身上中的毒……可也好了?”
她心怀希望地问。
“大夫说了,要完全祛除体内毒素,还要几个月的时间。”
吴茹兰认真回应,“但可以保证,到时候必定能痊愈!”
“所以,你们就别担心我了。”
“那就好、那就好……”
吴夫人后知后觉,也跟着激动起来,连声念叨着。
“都是多亏了棠芝,还有何大夫。”吴茹兰笑笑。
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分明前两日,还满心悲切,以为自己定是活不长了。
不料两日过去,不仅被告知,自己还有生的希望。
甚至,身体状况也跟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