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的事暂且不说,如今没有授封,那便只是个暂住在宫中的闲人……”
“至于你们,说再多,也是擅离职守。”
几人面色更为惶恐。
“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既然知错,日后做事就该掂量清楚,到底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
谢棠芝眸光微冷,语气听着平淡,却又分明带有警告。
“……是、是!”
两人忙声应下。
“都退下吧。”
谢棠芝摆手,这才松口让几人走了。
自己则转身入了院中,去找何奉年。
进屋时,人正坐在堆满了药材的桌前,低头绞尽脑汁地写着方子。
谢棠芝几步走上前,见他认真,并未出声叨扰。
周遭几个太医见到她,打算拱手见礼,也都被她摆手拦下。
直至人把方子写得差不多了,抬起头来,才见到她。
“郡主?”
他有些诧异地站起身,“您怎么来了?”
“我过来瞧瞧……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谢棠芝往四周看了一圈,轻声问。
她原也想来问问,此事可有什么进展了。
可如今瞧着这院内众人的面色,不必问,也知结果是什么了。
“太医院中什么都有,郡主不必操心。”
何奉年摇了摇头,随即,想到接下去要说的话,面色又跟着变了变。
“只是……”
“皇上之事,怕是还要再废些时日。”
“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太医院内得力的大夫,都被叫过来共同钻研了不说。
还有宫外那些,被吸引来到京都的大夫们,但凡有可能帮上忙的,也都被他请来了。
只是到如今,实在尚未有进展。
“……尽力就好。”
谢棠芝眼底有几分遗憾划过,倒也并未多说什么。
“我相信你。”
“以你的医术,你想成的事,自没有不成的。”
“多谢。”何奉年微顿了顿,随后,很快笑起来。
“那我便不叨扰了……”
谢棠芝原本也是想来帮忙的,此刻见似乎并无什么帮得上忙之处,正要开口道别离去。
话还未说完,眼前人却又忽然想起什么。
“倒是有一件事,我也不确定是否有用。”
“但若郡主得空,或可以去探听一二。”
“也许,能有意外之喜。”
“什么?”谢棠芝眸光微顿。
“太医院中,有位年轻太医,我初来乍到,召集其他大夫时,他听见我所言症状,态度有些古怪……”
“我总觉得,他应当知道些什么。”
只是……
不愿说出来而已。
“我也多次想向他打听,但他嘴硬得很,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
他又忙着研制解药,总不可能,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一丝莫须有的希望上。
便只有暂且搁置。
谢棠芝明白他的意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那人现在在何处?”
“在后方的药房,平日里,做些帮宫里各处熬药的活计。”
“我去看看。”谢棠芝颔首应下。
她转身带着绿禾去了。
到了后方药房,果然见不少药童都守在药罐前,聚精会神地控制着火候。
而在这堆人里,最为不显眼的,便是角落里一个身材清瘦的年轻男子。
后者近乎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盯着眼前的火,没有半点反应。
“小兄弟?”
直至谢棠芝走过去,张了张口。
后者才从思绪中回神似的,扭头看了她一眼,面色瞬间变了许多。
“你不必怕,我来,是有些话想问问你。”
谢棠芝尽量放缓了语气。
话才刚说完,便听人想也不想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棠芝微愣了愣。
她尚且没有透露目的,这人倒像是已经看透了她。
谢棠芝有些无奈地笑笑。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又怎知我要问什么?”
“即便你不问,先前那个何大夫也来过好几回了,你真当我是傻不成?”
男子冷哼一声,用仿若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
……那倒也是。
谢棠芝无奈,上下打量着他。
“的确是何大夫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未说完,就再一次被对方打断。
男子态度坚决的很。
“那当日何大夫来时,说你面有古怪,又是怎么回事?”谢棠芝抬眼盯着他。
“我不过就是看的有些好奇而已,怎么?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也要被你们怀疑那么久?”
那人冷着脸。
……说的也的确有些道理。
可他越是这样,才越发让人怀疑。
“即使没有,你又何必激动?”
“日日被人追着问,几乎没有半天停歇,换做你,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