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颔首,“就在后方马车上。”
原本,谢永宁的确想上山,带着人转移。
但终归还是慢了一步,在另一条下山路,被他堵截。
“只可惜……”
他顿了顿,又皱起眉。
“被他跑了!”
谢永宁反应极快,见留不住小皇帝,即刻便放手,自己带着几个亲信跑远了。
“你三哥已经追上去了,我先带你回京。”
沈鹤草草解释完,带她上了先前那辆还算完好的马车,缓缓往京都去。
此时天色已经全然暗沉下去,前方的兵马点起了篝火。
谢棠芝坐在马车内,与沈鹤面对面,正看着他给自己处理伤势。
那么长一段时日,从未有一刻,像如今一样心安。
“这些日子,害你受苦了。”
沈鹤用水囊的水帮她把伤口擦拭干净,又涂上金疮药,最后包扎好。
谢棠芝身上的伤口,足有十多处,大多是在滚落下马时擦伤的。
最严重的一处,是额头。
那里本就没好全,此时再度崩裂,血染红了纱布。
光是撕下来,便足以让她疼得龇牙咧嘴。
沈鹤眸光沉静,每给人处理一处,心中的痛便要多上一分。
仿佛有一柄利刃,在他心口不断划开细细密密的口子。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说了,不要提这些么?”
谢棠芝忙打断他。
“形势如此,怪不了你我。”
“要怪,也该怪那些将整个京都城,搅和得天翻地覆的人。”
“你说的是。”
沈鹤眸底有寒意,一闪而过。
该查的都查了,该找的人也都找回来了……
接下来,便轮到他好好清算了。
给人处理好伤势,沈鹤掀开帘子,将卫鞍叫来。
“带着我的手令,召集京都外所有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