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
“她的病拖延久了,也有可能再也治不好!?”
沈鹤顿时冷了脸,猛地站起身,瞪着他。
“……是。”
何奉年知他心中不好受,但这就是实情。
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我会尽量想办法挽救。”何奉年认真道。
“若可以的话,也请您多想想办法。”
“多一分线索,便也多一丝希望。”
他对此病的了解甚少,甚至可以称得上闻所未闻。
想在毫无根据和线索的状况下,把解药做出来,这太难了。
“我明白。”
沈鹤认真点了点头。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卫鞍那边,能早日把人找到。
沈鹤心中一日日着急起来,面上却还不能表露太多,免得让谢棠芝瞧见了,会被影响,跟着不高兴。
所幸,卫鞍并未让他失望。
两日后,卫鞍匆匆赶来,把自己查到的最新线索告诉他。
“这两日,我一直让人在皇宫附近,还有京都内外打听……”
“还真问出了些线索。”
他跑的急,说话也是一喘一喘的。
“怎么?”沈鹤眯眸,有些紧张起来。
“据说前两日,城门附近出现了个昏迷的少年郎,身上还穿着一身明黄色衣袍……”
卫鞍缓缓道。
“那他人呢?”沈鹤盯着他。
“看到的人说,他被一个商队救走了。”
“商队如今,已经离开了京都。”
“可派人去追了?”沈鹤又问。
“已经在调查了,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卫鞍回望着他,认真道:“那些围观百姓看的都不太真切,有的人说,他是被带到了南边……”
“也有的人说,商队是往北边去的。这些人都不在少数,也难以断定,到底哪一方是真,哪一方是假。”
“我本想亲自去瞧着,可想了想,若去错了地方,便得不偿失了。”
……的确如此。
沈鹤心中也是认同的。
同时,似乎猜出了他的目的,神色稍变。
“你想让我也去一趟?”
“是。”卫鞍点头。
“若只是旁的人也就罢了。”
“可那终究是当今皇上,只让手下人去寻的话,即便找到了,你能放心么?”
沈鹤:“……”
他的考虑,的确是对的。
“再者,皇上如今被救走,却不知是何等状况。若没有个熟悉的人去接,就怕到时他不愿回来……”
“到时,生出的麻烦便更多了。”
沈鹤沉默着,似是在犹豫。
前几日才答应过,他不会离开,这便要食言了么?
虽说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但他就怕……
这里没有自己看着,会不会出意外。
“若想早日稳定朝堂,把他们都治好,当午之际便是把皇上找回来。”
卫鞍不知他在犹豫什么,只轻声提醒。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所以,此行飞去不可。
“……我明白。”沈鹤无奈回应。
他想了想,“我去和她说。”
“你先走,一个时辰后,城外汇合。”
卫鞍这才放心,点了点头。
他走后,沈鹤便起身去寻了谢棠芝。
这小丫头近日来,精力都旺盛得很,不是在摘花刨土,就是折腾别的。
这会儿,正在书房中折腾着上好的宣纸。
见沈鹤来了,便把手中的鬼画符展示给他看。
“看!我画的丹青!”
沈鹤:“……”
沉默片刻,沈鹤违心点头:“好看。”
绿禾肩膀一抖,又忍不住想笑了。
“棠芝,你先别画。”
沈鹤抿了抿唇,上前去按住她的一只手,忽然认真道。
“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说。”
“你说吧!”谢棠芝点点头,注意力仍在纸上。
手中的毛笔不停。
沈鹤狠了狠心,才道:“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谢棠芝有些茫然。
“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沈鹤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尽量用她能听明白的话,同她说。
“此行可能要日……”
“别走!”
谢棠芝睁大眼眸,瞬间紧张起来。
画也不画了,把毛笔丢到一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你也不想同我玩了吗?”
沈鹤心中狠狠一揪。
“我并非那个意思……”
他有些艰涩,轻轻把女子拥入怀里。
“我只是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完,即刻便会回来。”
“所以,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可谢棠芝此时心智幼稚,根本听不懂,也不想听他的话。
她只知道,爹娘一直都不来找自己。
而如今,连唯一剩下的“凌鹤哥哥”也要离她而去了。
她死死抱着沈鹤,仿佛这样就能阻拦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