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戚莹莹一时无从反驳。
“又或者,真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离间你我……所以才在酒里下了毒。”
谢棠芝若有所思般道。
“既如此,还真应当禀报皇上。”
“让他派人将此处封锁起来,好好搜查一番,将那投毒之人找出来!”
一听“搜查”,戚莹莹不知想起什么,面色骤然变了。
“如何?”
谢棠芝似笑非笑地看她。
说着,好似就要吩咐底下的宫人去办。
“别危言耸听了!”戚莹莹连忙开声喝断。
“我这里防卫森严得很,怎会有人故意投毒!”
还有些不曾用完的药,如今正被她藏在里间……
若真搜查了,那她便说不清了。
戚莹莹有些恼火自己的不警惕,心中也越发没底。
“既是防卫森严还出了事,那有问题的……岂不是自己屋里人?”
谢棠芝听言,面上更惊。
戚莹莹:“……”
“那更应该好好查查了!”谢棠芝面色认真。
“不、必、了!”
戚莹莹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这酒有事,应当只是意外……”
“即便真有什么,我也会自己处置,不必你帮忙!”
“是么?”
谢棠芝轻嗤,目光扫过她的手臂。
“那你手上的伤,也这么算了?”
她原本洁白无瑕的手上,此刻被那几块疙瘩弄得丑陋不堪。
想必心中早已气疯了。
“不用你管!”戚莹莹冷道。
不作算,她也不能如何。
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戚莹莹越想越气,忍着火气下了逐客令。
“我身子不太舒服,就不留郡主了。”
“你走吧!”
“这怎么行?”
谢棠芝看得出她不想瞧见自己,却没有依言离开的意思,反而眉梢一挑。
“你这手上的状况,瞧着颇为严重啊……不如我替你去叫个太医来瞧瞧?”
“啧啧,若是一不小心落下了疤痕,日后皇上瞧见,也不知会不会心生膈应……”
谢棠芝越往下说,她心中便越是慌忙。
毕竟,戚莹莹如今所有嚣张的底气,都来源于小皇帝的喜爱。
倘若有一日,皇上当真嫌弃她了。
那她还有什么活路?
戚莹莹一颗心骤然沉了下去。
她忍无可忍似的,低喝出声:“够了!”
“送客!”
这话是对屋内下人说的。
丫鬟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看着谢棠芝:“郡主,请吧。”
谢棠芝哼笑,倒也没再挑衅,转身便走。
却不知,她才走远,戚莹莹便再也隐忍不住般,直接伸手将桌上的一应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近乎咬牙切齿般,怒骂出声。
“这个贱人!”
“既然她不识好歹……”
“就别怪我日后不留情面!”
……
谢棠芝离开后,顺着小道一路出宫。
绿禾跟在身后,想起方才的情形,还觉得心有余悸。
“小姐,今日这么一闹……”
“她日后怕是要记恨上您了。”
“随她去。”谢棠芝淡声道。
先前陪着她演,是因为不想坏了大事。
可也不能,为了演戏,连自己的底线都丢了。
她更不会因此忍让戚莹莹顽劣之下藏着的歹毒。
两人才出了宫门,打算回府。
抬眼却见前方有辆马车停下,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上面下来。
谢棠芝只瞥了一眼,面色稍变。
片刻后,若无其事收回目光,转身往自家马车上走。
没走两步便被叫住。
“棠芝!”
谢棠芝只当听不见。
“等等!我有话同你说!”
见她不作回应,谢永宁语气更急了,三两步跑上前想伸手拉她。
还未靠近人,就被两个护卫拦住。
谢棠芝并不打算理会他,自顾自坐进了马车里,吩咐前方的车夫。
“回府。”
这几日她仔细想了想,终究是她的心还不够狠。
所以才会总是和这些人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既如此,她干脆便不要理会了。
只当这世上,没有这几号人。
往后不管他们做什么,只要威胁不到她……
她都只当瞧不见。
两个护卫死死拦着谢永宁,直至马车走远,才又收回尖刃,转身追了上去。
独留谢永宁站在原处,心中涌起一股酸酸麻麻的痛。
看来这次,棠芝是真的气狠了。
才会见到他,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
可为何,他一心为谢棠芝考虑,谢棠芝却半点不愿意,睁开眼来看看他呢?
谢永宁苦涩一笑。
半响,才平复好心情,抬步入了宫。
戚莹莹就在寝殿里等着他。
谢永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