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芝气势汹汹带着人去了谢府。
绿禾快步上前让人通报,没过多久,便见谢永宁匆匆走出来。
能见到谢棠芝,他似乎十分高兴,面上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笑容。
——他就知道!
妹妹一定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这般想着,谢永宁脚下步伐都轻快了不少,三两步跨出府门,笑看着眼前女子。
“棠芝,你……”
话才到嘴边,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一个响亮的巴掌打断。
“啪!”的一下。
清脆的耳光盖在谢永宁面上,带着火辣辣的痛。
“你这是做什么?!”
谢永宁有些傻眼了,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她,一手还捂着自己红肿的脸。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谢棠芝凝视着他,面色极冷。
“你都做什么了?”
谢永宁眸中划过几分茫然。
不等他回应,便听谢棠芝又道:“算计无辜之人也就罢了……”
“怎么?如今连替你办事的,你也不愿放过了么?”
“什么……意思?”
谢永宁有些听不懂,“什么办事?”
他实在不太明白。
“别装了!”
谢棠芝瞧着眼前人的模样,却只觉得厌烦。
“昨日你才利用了那仵作,替你造假!今日他便死在了自己住处……”
“能有此凶狠手段,又能即刻动手杀了他的,除了你还有谁!?”
谢棠芝咬着牙,极力隐忍怒火。
“你定是误会了。”
谢永宁眉头紧宁,认真道:“这两日我都不曾出过府,更别说吩咐人去处理什么侍卫。”
“若不是你,动手之人还能有谁!?”谢棠芝冷冷瞪着他。
“我、我也不清……”
谢永宁正想回答,说自己也不清楚。
话才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像是想到了什么。
而谢棠芝凝视着他的神色,似也联想到了什么,神色又是一变。
“不是你动手,难道,是戚莹莹?”
她若从一开始便知道此事,派人去灭口,再栽赃陷害……
那是极有可能的。
“不是她。”
谢永宁却仿佛已经明白过来什么,缓缓摇了摇头。
谢棠芝猛地看向他,“你怎知?”
“她好歹也是未来皇后,就算再蠢,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落下口实……”
所以,她没理由为了这点小事,把自己都搭进去。
那还能是谁所为?
谢棠芝正百思不得其解。
下一刻,便见谢永宁好似已经看出了她的想法,叹了口气主动道。
“不必想了。”
“没有人对他下手……多半,是他自己自戕。”
“你怎么知道?”
谢棠芝骤然大了眼眸看他。
“他在案子上造假,本就是重罪。若之后被查出来,定会追问到我身上,说不定还会连累了她。”
谢永宁声音有些底,说出的话中又带着笃定。
“她无法将我灭口,就只好扫除其他障碍了。”
其实,倘若戚莹莹什么都不做,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只是这些话……
定不能在谢棠芝面前说出来。
谢永宁看了眼前小姑娘一眼。
只见她拳头紧握,神色冰寒,像是浑身被怒火掩盖。
谢永宁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劝慰。
“早就提醒过你,不要与她交恶。”
“戚莹莹此人,性格娇纵任性也就罢了……还格外狠辣。”
“若真与她敌对,哥哥怕你……”
“住口!”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谢棠芝几乎是喉咙深处传出的一声喝止,带着十足厌恶。
谢永宁愣了愣。
“你们两个……都同样让我恶心。”
逼迫那仵作造假也就罢了。
到如今事情已经成了,还要榨干他的一切利用价值,将罪名栽赃到旁人身上。
谢棠芝忍无可忍,攥紧了拳。
谢永宁骤然瞪大眼。
小姑娘从前在他面前,不是没有说过气话……
只是从前许多次,都没有如这次一样。
直白。
不留情面。
像是一把利刃刺入他心头。
“棠芝……”
谢永宁微红了眼,轻声喊她。
谢棠芝却像是听不见,心中只奋力想着,她要如何才能帮那妇人脱身?
仵作已经死了。
可她原先答应那妇人的承诺,还应当继续履行。
“对了……尸首!”
想着仵作的身份,谢棠芝才又想起什么,顾不上眼前的人,转身就要走。
既然是自戕,那与他杀检验出来的结果自有不同。
只要找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仵作验尸,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
谢棠芝想着,飞快便想离开。
“堂芝!”
谢永宁惊了,拨高了声音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