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谢棠芝听得有些诧异,“谢禾霜不是前些日子已经被送回北域了么?”
“他们才赔了三城,加上前些年战败,如今兵马不算强盛,国库该也没有多少银子打仗……”
“怎么还敢有异动?”
谢棠芝实在想不明白。
凌鹤同样抱有这样的疑虑,眉头紧拧。
“正因如此,才显得格外可疑。”
他语气微沉。
北域人还不至于这么傻,半点底牌没有就胡作非为。
所以,定是近来有什么事给他们带来了转机。
可那事情到底是什么?
凌鹤深深想着,却是半日也未能想出个所以然。
反而徒增烦忧。
“罢了。”
半响,他轻叹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下去。
“此事我会加派人手去调查,你就不必跟着忧虑了。”
这些本也没必要说出来,让谢棠芝跟着一道烦恼。
“说说你吧。”
男人抬眸,轻轻看了她一眼,“今日大理寺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
谢棠芝愣了愣,下意识摇头。
“还说没有。”
话还未落,就被男人伸手弹了一下。
“心事都快刻在脸上了……”
“要我找块镜子给你照一照么?”
说着,男人又在她脸侧掐了一下。
谢棠芝往后躲了躲,没躲开。
她揉着微红的脸颊,心中只想叹气。
果然还是瞒不过。
半响,无奈道:“并非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来的人太多了,好好的大理寺如同戏场一样……”
“看得多了,不免觉得有些烦。”
“既然觉得烦,那便别管了。”
凌鹤轻声回应,语气满是纵容。
“我帮你解决。”
“不用。”谢棠芝还是摇头,这次反应极快。
“我自己可以想办法。”
虽然凌鹤不说,可她也看得出来,这男人心中烦忧的事不比她少。
只是从不曾说出来。
“当真不用?”凌鹤挑眉看她,不放心似的。
谢棠芝还是摇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顶多费些心神而已。”
“那便随你吧。”
凌鹤也没勉强,态度十足纵容。
之后若真处理不了了,自有他帮忙兜着。
……
翌日。
云烟按她吩咐,把那妇人带到了府上来。
后者一手牵着孩子,对她态度倒是十分恭敬。
直直带着小孩跪了下来。
“民妇见过郡主……”
“快起来。”
谢棠芝忙让人把她扶起来:“不必这样。”
“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昨日的案子一事。”
提起这个,妇人面色似有些变了。
她嗫嚅着唇,半响才低声道:“郡主请说。”
“你是受了凌湘言指使,才去大理寺报的案?”
谢棠芝有的是想问清楚的事,便也不打算与她拐弯抹角。
话一落,就见妇人浑身都僵硬了。
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她。
“您、您……”
“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
谢棠芝笑了笑。
妇人没说话,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却是默认了这个意思。
“你以为,我为何会知道你去大理寺的消息,还亲自到寺外把你带进去?”
言下之意,从一开始她便知晓。
既如此,似也没有什么瞒着的必要了。
妇人微抿唇,直接点头承认了。
“……是。”
“她都吩咐你什么了?”
谢棠芝又问。
“她只让我把案子的实情说出来。”
妇人犹豫半响,小声道。
“还说,只要我开口了,之后她自有办法替我伸冤。”
可如今瞧着,似乎并非那么回事。
还有一个身份尊贵的未来皇后,也帮着那个禽兽……
妇人心中已经隐隐后悔了。
果然,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招惹这些大人物。
夫君已经死了,她却还要想办法活下去。
这样,才能将自己那可怜的孩子抚养成人!
“那此案的实情,到底是什么?”谢棠芝眼眸中闪过精光,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
“……民妇被那阮城凌辱,他还……”
妇人小声回应。
越说到后面,声音便越是微弱。
已经到了几不可闻的地步。
谢棠芝不给她说完的机会,便直接打断。
“我特地把你叫来,并非是要听你编瞎话的。”
“这、这些都是真的!”妇人瞪大了眼。
谢棠芝不置可否。
沉默片刻,忽然话锋一转——
“你觉得,凭凌湘言的本事,当真能替你翻案么?”
妇人骤然愣住了。
“今日在公堂上的情况你也瞧见了,她除了你说的那些话,半点底牌与证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