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芝说起不久前在宴席上的事,心情依旧复杂。
“只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实在太……”
狠辣了些。
凌鹤轻嗤一声,对此倒不见惊讶。
“她们戚家人的狠毒,倒是一脉相承。”
不论嫡庶。
谢棠芝抿了抿唇。
“不必想那么多。”
凌鹤抬手包住她的手心,轻声安抚。
“他们要如何闹腾,且随他们去。”
“因果报应,自有定数。”
谢棠芝转头,看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倒是忍不住笑了笑。
“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那我该说什么?”凌鹤眼眸半眯。
“你若觉得她不好,我去替你把人解决了?”
“别胡说!”
谢棠芝忍不住拍了他一下,更好笑了。
“别想了,咱们回府去。”
凌鹤也跟着笑笑,拉着她的手把人往身边带了带。
随即,垂首靠在她的肩头上,“困了。”
谢棠芝只记得肩膀沉沉,“你太重了……”
“不重,我身材苗条。”
凌鹤闭着眼摇头,耍无赖似的,一动不动。
谢棠芝:“……”
她哭笑不得,瞧着人眼底的一片乌青,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就这么让他靠着。
两人走了一路,快要回到凌府时,却感觉马车慢下来。
与此同时,马车外被人轻敲了一下。
“大人。”
是凌鹤身边近卫的声音。
凌鹤原本都快睡着了,被这声音惊醒,微蹙起眉。
他坐起身,嗓音微沉,带着些沙哑:“怎么?”
“阮家那边有消息,出事了。”
“阮城两人洞房之时,那凌小姐用藏起来的剪刀,刺伤了他。”
谢棠芝惊了惊。
凌鹤同是面色稍变,半响才眯眸问,“严重么?”
“据说刺伤了大腿,并未伤到要害……”
“只是扎的深,想要恢复过来,怕是也要休养许久。”
下属又仔细回禀道。
凌鹤沉默片刻才应,“知道了。”
“继续去盯着,有何异动,即刻来告诉我。”
“是!”
外头护卫沉声应下,随后才又离去。
“她倒是手狠……”
谢棠芝再度惊叹。
这两个小姑娘,表面瞧着纯善无害,动起手来,倒是一个比一个心黑!
凌鹤嗤了声,“不管她们。”
“日后,还有得闹呢。”
他正要吩咐外头车夫回府。
这时,又听马车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有人吗!救命啊——”
谢棠芝蹙眉,本能掀开马车的帘子,朝外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巷口,一个女子跌坐在地上,满是痛苦。
见到谢棠芝探头出来的身影,女子眼眸亮了亮。
“这位小姐,求您救救我!”
谢棠芝有些困惑,犹豫了下,主动走下去。
“这是怎么了?”
“我方才在半道扭伤了脚,这会儿四处都无人……实在找不到人搀扶,能否请姑娘送我到前面的医馆去?”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某个还亮着灯笼的铺面。
谢棠芝蹙眉,心底有些困惑。
都这个时辰了,怎还会有女子四处乱跑?
乱跑就罢了,这一带都是平地,又如何会轻易摔倒?
总感觉有些奇怪……
“我实在是走不动。”
眼前女子满脸痛苦,看她不愿意,便连声哀求。
“还请姑娘发发善心,帮帮我吧……”
“只要您把我扶到医馆门口便够了。”
她满是哀求,用力抓着谢棠芝的衣摆。
谢棠芝犹豫片刻。
这距离倒是没多远,更何况,身边还有云烟跟着。
“那就走吧。”
她还是应了下来,回首同凌鹤说了声,便与云烟一左一右,把人搀扶起来。
凌鹤眼眸半眯,倒没拦着,只是给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有两个人主动跟了上去。
却殊不知,她才刚走远,很快便有另一个女子从漆黑一片的巷口中走出,来到马车前,羞怯地抬头去看凌鹤。
“大人……”
她面色微红,眼眸含羞带怯,仔细瞧着还有几分熟悉。
可不就是先前在春雨楼瞧见的那个所谓花魁?
凌鹤花了半响才把人认出来,此时看人靠近,面上不见半分表情。
“小女子斗胆,请大人明日午时,到春雨楼一聚。”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准备好的字条塞到凌鹤手里。
昨晚这一切,转身便走。
走远了几步,还依依不舍似的,回头看了他好几次。
凌鹤:“……”
他心底有些嫌恶,正想把纸条丢了。
尚未来得及动作,便见谢棠芝已经走回来,上了马车。
“回去……”
话未说完,便注意到了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