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
见她醒来,绿禾从困顿中回神,忙关切道。
“您昨晚烧了一夜……浑身发烫的,奴婢都快吓死了!”
她边说着,边伸手去探了探谢棠芝的体热。
“还是有些烫,您快躺回去吧!奴婢去给您端药!”
她说完,转身要出去。
却被谢棠芝拉住手。
只见她轻轻摇头,开口时嗓子微哑,“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辰时。”
绿禾回应。
这个时辰,大理寺已有人当值了。
谢棠芝即刻道,“先去大理寺。”
她喉咙干哑得像在冒火,说话时似有刀子磨过,难受得不行。
“可是,你的身体……”绿禾有些不放心。
“我不要紧。”谢棠芝摇头。
抬眸看小丫头一副放不下心的姿态,又道:“你去把药端来,喝了我们就去。”
“小姐……”
“去吧。”
绿禾不好再辩驳,只得点头,转身出去了。
谢棠芝带了昨日的小丫鬟,一道去了大理寺。
当日凌鹤是以邬子余的名义抓回来的,如今案子要重审,自然也是他主审。
此时,公堂之上。
邬子余坐在主位,看着下方女子,咽了咽口水。
眼前之人毕竟也是位郡主,倘若得罪了她,对他往后仕途,同样没有好处……
“你方才说你有证据可以证明,此次城外的碎尸案,真凶另有其人——”
“这可是真的?”
心中考量半响,邬子余才出声,拍了拍惊堂木问。
“是真的。”
谢棠芝点点头,强忍着身体的无力之感,“那日录事府小姐遇害时,她的贴身丫鬟就陪在左右。”
“她可以证明,那日下手之人并非凌鹤,而是京都唐家的小公子,唐向明。”
“那、那证人如今在何处?”
邬子余脸色变了变,半响才想起要说话似的。
谢棠芝便转身,让云烟带着那丫鬟走了上来。
小丫鬟在堂前跪下,经询问后,小声复述了那日在城外遭遇的经过。
多说一分,邬子余心中的忧虑便深一分。
他早说过,不能动凌鹤!
纵使他被革职,可丞相之子的身份还在。
有此地位,早晚会有人来救他的!
就像如今!
今日若真的翻案了,凌鹤得以脱身,之后绝不会放过他!
“可……”
邬子余回过神时,堂下之人已经说完了。
他轻咳一声,方才接着道。
“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很难作为翻案证据。”
“毕竟谁也不知,这丫鬟是不是收了他人的好处,故意撒谎!”
“奴婢没有!”
小丫鬟被他的话吓到了,带着哭腔否认。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说了可不算。”
眼瞧着人一副怯懦的模样,邬子余好似看到了希望,神情也严厉起来。
“大人莫急,我这里,还有其他证据。”
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谢棠芝面上浮现出几分嘲讽的笑。
她招了招手,示意绿禾把荷包呈了上去。
“此乃是在这小丫鬟所说案发之地,找到的荷包。”
“只需随意找个唐家少爷身边亲近的下人前来分辨,便可知晓,这荷包到底是不是他的。”
邬子余心中猛地一跳。
“接下来要做什么,应当不必我来告诉大人吧?”
谢棠芝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
“……”
邬子余咽了咽口水,心中自知不妙。
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令。
“……来人,去唐家,传唐小少爷身边的家仆。”
“不必传了。”
不等底下人应声前去,就听外头传来另一道女声。
扭头一看,远远的,只见谢禾霜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这位就是谢家小少爷。”
谢禾霜带着人走到正中央,扬声道。
“哦?”
这显然在邬子余的意料之外。
谢禾霜并未多言,转头把目光落在身旁的人身上,眼神示意着。
“我……我是来认罪的。”
唐向明嘴唇轻颤,犹豫了半响,还是低声开口。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杀了录事府小姐的罪行了?”
邬子余吓得一惊,从位置上站起,紧盯着他。
谢禾霜是故意来给他找麻烦的不成?
她明知道,若是让凌鹤洗清了罪名,他们两人说不定都得跟着遭殃!
正想着,却见唐向明用力摇了摇头。
“不……我没杀人!”
“那你认什么罪?”邬子余松了口气,同时更为不解。
“我、我那日的确见到了录事府小姐不假,当时一时糊涂,便把她带到了小屋中,想轻薄一二。”
“可谁曾想,她挣扎极为剧烈,没多久便把我砸伤,自己跑出去了。”
“我承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