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行刑的声音,宋承安忽然无比悔恨。
若他当初没有那样冷待谢棠芝,没有被谢禾霜诱惑,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若没有那个贱人陷害,或许他就不会沦落到今日的境地。
不必承受牢狱之灾,不必无力地等待着死刑。
也不必,看着心爱的女子被旁人搂在怀里……
行刑的声音落下,身后长刀直砍下来——
宋承安瞪着眼,彻底失去了生息。
……
酒楼内。
“行刑结束了吧?”谢棠芝被捂着眼睛占了好一阵便宜,才忍不住推开他。
“结束了。”
上方传来男子回应的声音。
“……那你还不快放开我。”谢棠芝咬着唇,抬手推了他一下。
“再抱一下也不迟。”凌鹤勾唇,结束这个吻后,也没有松开她。
“你挡就挡,怎能用这种方式?”
好半响谢棠芝才从他怀里出来,小脸还是通红的。
再不经意间往远处刑场的方向一看,那里已经行刑完毕,收拾得差不多了。
尸首被运走,只能瞧见满场通红的血迹。
“亲你不是为了遮挡。”凌鹤眉眼含笑,摇了摇头。
“那你还——”谢棠芝微瞪大眼眸。
下一刻,就听人接着道:“纯属是情不自禁。”
“……”
小姑娘本就微红的脸,更涨得如同熟透的红果子。
“你!”
她恼怒开声,正要骂两句什么。
话才到嘴边,就被抢先,“我罪大恶极。”
“郡主要如何责罚,我都甘之如殆。”
谢棠芝一时语塞。
她又不可能真的责罚对方!
“流氓!”最终只是愤愤不平地开声骂了一句。
凌鹤丝毫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何不妥,反而配合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对了。”
经了这么一遭,谢棠芝反而有些无所适从起来,站在男人跟前都不知开声说什么才好。
半响才回想起什么似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问他,“你早些时候不是还说,要带我去看谢禾霜么?”
如今行刑也完了,能去了吧?
“过来。”凌鹤仍站在窗前,听言朝着她招了招手。
谢棠芝略有疑惑地起身走过去。
“瞧。”
顺着凌鹤手指的方向,只见对面另一处酒楼的二层,谢禾霜穿着一身暗紫色的罗裙,同样站在窗边的位置,目睹了一整场行刑。
过后她摆摆手,转身下了楼。
“她怎么会……”谢棠芝本能想说什么。
话才到嘴边,却见人正好从一楼出来。
谢永延就在这时从街道的另一头跑过来,飞快抓住了谢禾霜的手。
“禾霜,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干什么?!”谢禾霜被吓了一跳,瞪着眼将他甩开。
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从前的兄妹情深?
谢棠芝惊讶的同时,心下也有些唏嘘。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这两日不待在府上,你都做什么去了?”
谢永延皱眉,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忧虑。
“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待着随我回来么?”
“还有你这一身装束……”
谢永延本是想骂她这一身打扮,话到嘴边还未说完,又猛然留意到什么,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