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霜!”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急切的呼喊。
回首一看,才见是谢永延找过来了。
他飞快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眼前女子那满身狼狈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怎么弄成这样了?是何人欺负了你?快告诉哥哥,哥哥替你……”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被谢禾霜抓住了手臂。
“二哥哥,你先前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帮我的,对不对?”
谢永延微愣。
片刻后,又用力点头,“自然。”
“只要你说出来。”
谢禾霜抿了抿唇,看着四周来往的人群,压低了声音,“我们回去说。”
谢永延也不多话,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直接把她抱上了马车。
“我想去国公府大小姐的生日宴。”
周围无人了,谢禾霜才敢开口。
“为何忽然……”谢永延不知她方才听过的那些话,此时只觉疑惑。
心中已经怀疑起,是不是失去身份后落差太大,让她心里承受不住了?
“国公府的小少爷想借此次宴席相看,若是我能抓住机会与他结缘……”
“日后是不是就不必再受人欺辱,不必再过得像今日这般狼狈了?”
谢永延心头一震,瞬间只觉如坠冰窖。
“……你说什么?”
像是没反应过来般。
不等谢禾霜当真把话重复一遍,就听谢永延再度开口,“不行!”
“即便是为了权利,你也不能这么牺牲自己!”
“可除此之外,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谢禾霜微低垂着头,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泪痕。
不等回答,谢禾霜又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袖,咬着唇提醒。
“二哥哥,你方才说过的,无论是什么你都会帮我。”
“你想要权利,我也可以帮你。”
谢永延沉着脸,从前看谢禾霜受过那么多苦楚,他固然也心疼。
却都没有这一次来得痛。
“你响办什么事尽可以告诉我,无论是什么,二哥都会竭力帮你办成!”
“不行……”
谢禾霜并不答应,只是哭着摇头。
“二哥哥,我不想你出事。”
“爹娘和其他哥哥们都不要我了……”
“你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永远陪在我身边。”
谢禾霜语气哽咽,说话时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掉个不停。
每一滴都好似砸在谢永延心头上。
“所以,二哥哥,你就答应我吧……”
“你只带我入国公府,其余的我自己想办法,可好?”
照她现在的身份,若没有谢永延带着,连出入京都都是难题。
“……”
谢永延抿了抿唇,久久没说话。
“此事若不成,我只有死路一条。”
谢禾霜咬着下唇,眸中划过几分决绝,“若脸哥哥你也不愿帮我,那我……那我感觉就此了结自己算了!”
说完,谢禾霜猛地拔下发间簪子,抵在了脖颈间。
她动作极快,且毫不留情,谢永延只是片刻愣神的功夫,就见她脖子处已经沾染了血迹。
“禾霜!”谢永延惊得脸色大变,赶紧伸手想去拦她。
才伸出手,就见人动作更用力了几分。
“别、别乱来——”
谢永延瞪着眼,死死看着她的伤处,生怕那支簪子,下一刻便会没入她的喉口。
“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谢禾霜手上动作稍松。
谢永延即刻又想扑上来。
下一刻,谢禾霜直接动手在脖颈处划出了一道血痕。
“真的吗?”她往后躲了躲,含泪看着眼前人。
“真的!”
谢永延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喘着粗气道:“你先把簪子放下。”
“要做什么,二哥都帮你。”
谢禾霜半信半疑看着他,但还是一点点松开了手。
谢永延这才敢上前,把簪子夺过来,皱眉瞪着她:“你怎么这么傻?”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二哥哥,如今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谢禾霜想笑一笑,露出的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
谢永延心中一揪,沉默片刻,抬手把人揽进怀中,死死抱着。
怪他。
只怪他太无能。
妹妹想做的,想达成的目标,他都无法帮忙。
……
两日后,国公府。
宴席已经开场,国公府各处都是热闹非凡。
谢棠芝随自家祖母坐在偏厅中,与国公府的严老夫人说着话。
“你我也有好些年不曾见面了……”
“若说起来,还要多谢这次开办的宴席。”
“是啊。”老夫人笑了笑,跟着点头道。
两人寒暄了片刻,严老夫人才又将目光放到一旁沉默不语的谢棠芝身上。
“这便是长宁郡主吧?”
“您叫我棠芝就好。”谢棠芝颔首,应了声。
这位严老夫人从前和祖母是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