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太后冷嗤。
“那夜你下药时,哀家亲耳听见了你说的话。”
“还是你想说,那是有人假冒了你?”
戚若姝愣愣地抬头看着她,说不出话。
她从未在太后脸上见过如此狠绝的神情,仿佛对眼前的人深恶痛绝。
或许曾经也是有的……
但面对的那个人绝不是她!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姑母,我只是一时糊涂了,为求自保才这么做的……”
戚若姝哭得满脸通红,只能用尽方法替自己开脱,“您相信我……”
“我从未想过要取您的性命!”
“那你又如何笃定,你当时下的药,不会害死哀家?”太后语气寒冷,像带着冰碴子。
戚若姝嘴唇轻颤,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
她又不会医术,当然没法笃定。
所以当时只是在赌。
赌太后不会死,赌她醒来之后,不会将事情怪罪到自己头上。
而如今,结果很明显了。
她没赌对。
太后冷笑,对她的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消散。
“戚若姝,以往你再如何任性,哀家都可以原谅你,替你兜底。”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哀家的命来算计!”
她的清仁宫守卫森严,平日饮食都有众多人把控。
若非她一直信任着戚若姝,又怎会给了戚若姝钻空子的机会?
“我、我不是……”戚若姝拼命摇头,还想再说什么。
太后却没了听下去的心情。
“废除她的郡主身份,贬为庶人,流放边境做苦役。”
“此生无召,永不得回京!”
她终究还是心软。
念着从前的那份亲情,没要了戚若姝的命。
话刚落下,即刻有两个嬷嬷上来,押起了戚若姝。
“不要!姑母,您不能这样对我——”戚若姝还在死命挣扎,目眦欲裂地瞪着太后的方向。
只可惜,很快便被捂住嘴,带了下去。
“太后……”殿内安静下来,身边的嬷嬷犹豫片刻,轻喊了一声。
“哀家乏了。”太后叹息着,打断了她。
嬷嬷不再多言,扶着她躺下,又转身拉好了床前的珠帘。
……
戚若姝一事定罪了,谢棠芝便也没了继续在宫中住下去的必要。
午膳后,凌鹤亲自入了宫来送她回府。
“凌鹤哥哥,你还未告诉我,此事到底是不是你谋划的?”马车里,谢棠芝侧头看着身边人。
凌鹤勾唇,抬起手中折扇敲了敲她脑门,“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来问我?”
“我更好奇,你们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做局的?”
谢棠芝摸了摸脑袋,抓住他的扇子不许人继续作乱。
“那日小皇帝会来,也是为了此事吧?”
“还有,我听说她还从天牢潜逃出来,去给太后下了一次药……”
“是不是你们故意驱使的?”
皇宫又不是菜市场,若无人推波助澜,她实在不信,戚若姝能有如此本事。
凌鹤笑了笑,并未回应。
这小丫头猜的半点不差。
至于是从何时开始筹谋的……
自然是从她第一次,威胁到谢棠芝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