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这一切都只是误会。
“现在没事了就好。”
两老也有些哭笑不得。
但总归,她还安然无恙,就是好事。
“如今人已经齐了,稍后我会安排人送你们离开。”凌鹤开声,打断了几人的团聚。
“记住我说过的话。”
微冷的语气中,含着警告。
两老回首看过来,忙不迭点头,“大人放心,我们都记得。”
“日后隐姓埋名生活,绝不会再靠近京都。”
两人再三保证。
凌鹤没多说,留下了人在此安排,便带着谢棠芝回京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动起来,狭小的空间内,一时没人说话。
“怎么不问我了?”沉默半响,还是凌鹤先支撑不住了,转眼看向身边的小姑娘。
方才一路上,不是还有众多疑惑么?
“这些人,是得罪了丞相么?还是……”
太后?
谢棠芝犹豫片刻,才开声问他。
当今朝中,能够左右或是控制凌鹤的,也唯有这两个人。
“小姑娘脑子倒是灵光得很。”凌鹤笑了笑,抬手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谢棠芝闪躲不及,皱着小脸,抬手捂住发红的额头,却没心思与他开玩笑。
“可……他的官位不大,应当也威胁不到丞相什么,他为何要让你……”
事情的始末她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可对于缘由,却还是有些不解。
那一家子看着和善,加上家境与丞相想必,可谓云泥之别。
按理说,不会惹上什么仇怨才对。
“的确威胁不到他什么。”凌鹤轻嗤出声,眸中带着嘲讽。
“他不过是见不得我近来名声有所好转罢了。”
对于凌相而言,他不是他儿子,只是他养在膝下的一条猎犬。
他可以给他权利,让他去替自己办事,却又不敢让他的声势壮大。
因为他怕,这条猎犬早晚有一日会反噬自己。
谢棠芝心下猛地一揪。
这么说来,近来发生的这些事,都是因为她?
是她执意要将那些属于凌鹤的美名都还给他,才会引起凌相的忌惮。
凌相还想保持手里这把刀的锋利,所以没有对凌鹤做什么,却又指使他去杀了那小官一家……
以此,让他刚积攒起来的声名,再度跌入谷底。
还真是……
令人反胃。
谢棠芝心中一下膈应得不行。
“别想太多,此事错不在你。”
正思虑着,凌鹤的声音再度响起。
谢棠芝本能转头看她。
“有没有你做的那些事,他都会想方设法维持我的恶名。”凌鹤勾唇笑了笑,看穿了她的心思般,轻声安慰着。
即便不是今日,受牵连的不是这小官一家,日后也会是别人。
谢棠芝抿唇,没说话。
她知道凌鹤是在安慰,可她仍然觉得,此事会变成这样,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别蔫巴巴的了。”凌鹤最是看不得她这样,无奈抬手在小姑娘头上揉了两把,含笑道。
“方才在船舫上,不是还气势汹汹的么?如今怎的就变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了?”
谢棠芝一愣。
刚才的事……
他果然都听到了!
回到厢房时,恰好看到那乌龙的一幕,之后又稀里糊涂离开船舫……
她都以为,凌鹤早已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不曾想,竟还在这等着她!
迟来的窘迫一点点浮上心头,谢棠芝再也难以抑制,小脸涨成了猴屁股。
凌鹤得了逞,靠在马车座上,肆意笑出了声。
“我那不是在给你讨公道么?你还笑!”谢棠芝转头去瞪他。
看男人仍然不停,抬手就要去捂他的嘴。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剧烈摇晃了一下。
谢棠芝一时站不稳,整个人都跌坐下来,直接趴到了男人身上。
“嘶……”凌鹤倒吸一口凉气,难以抑制的痛苦声响起。
“你怎么了?我压到你的伤了吗?”谢棠芝一下慌张起来。
摸索着要去检查男人的身体,又急切地去看凌鹤的脸。
却见后者神色如常,似笑非笑看着她。
“我没事。”见她看过来,凌鹤淡淡道。
“吓唬你的。”
谢棠芝:“……”
这人怎么这么爱耍她!
她不再说话,自男人身上站起来,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侧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生气了?”凌鹤愣了愣,凑过来打量着她的神色,一边问。
谢棠芝不接话。
凌鹤拽了拽她的衣角。
谢棠芝面无表情,把衣角扯了回来,顺带把裙摆也收了收,攥在手里不让他动。
凌鹤:“……”
完了。
好像真的玩脱了。
“……是我不对,不该戏弄你。”
他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让你打回来,行不行?”
谢棠芝侧开脸,面上依旧维持着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