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禾霜越想心中便越是慌乱,又冒险给手下之人传了信,去调查那姨娘的下落。
半个时辰后,下属回来,翻窗进屋来到她面前。
“人呢?可找到她了?”
短短半个时辰,谢禾霜心底已经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拿到金脉图之后,想私吞功劳,所以带着图纸连夜回北域了?
还是说,中途出了什么其他意外?
“属下将整个元安侯府都排查过了,并未见到她。”下属垂首,摇头回道。
谢禾霜心中一震,不可置信般退后两步,“怎么会……这个贱人!”
明明她筹谋了这么久,眼看还有最后一步,便能把图纸拿到手了!
那个贱人,竟然在最关键之时出差错!
“去找!发动一切能动用的人手,还有,给附近所有暗桩都知会一声——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谢禾霜压着嗓音怒道。
她知道自己最近被盯上了,让人去联络暗桩,说不定会十分危险……
可如今的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从前拿不到金脉图,却好歹还有线索。
如今若连线索都没有,一切石沉大海,那她……
也就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
“是!”
下属鲜少看见她如此癫狂的模样,不敢耽搁,垂首应声后连忙转身去了。
只余谢禾霜一人坐在原处,坐立难安。
这一次,苦等了一整日,直至第二天也未等到有人回来。
期间不管是有线索与否,都没有任何一个下属回来告诉她。
谢禾霜彻底慌乱,用了常用的办法联络,打算先将人召集回来。
然而,不管她如何放出暗号,外面都是石沉大海。
仿若先前被她差使过的那些下属,从来不曾存在过。
她来到京都那么久,从来没有一次,事态会失控到如今这个地步。
谢禾霜愣神半响,忽然又攥紧拳头,发了疯似的冲到房门口,开始拼命砸门:“快开门!我要见二哥哥!让我去见他!”
如今,谢永延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屋外没有回应。
自从上次闹剧,谢元杰对她的管控也严了不少。
再加上,外头这些人,从一开始便是为了监视她而存在的……
“你们聋了吗?!我说我要见二哥哥!你们随便找个人去知会他!”
得不到回答,谢禾霜心下更为崩溃。
骂过之后,她又发了狠似的,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个茶杯砸碎,弄出声响后捡起碎片,重新走到门后:“你们若敢不去,我现在便割腕自尽!”
“届时,我看你们如何同二哥交代!他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屋外,几个护卫面面相觑。
半响,其中一人妥协似的应了声:“还请您稍候片刻。”
不多时,屋外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确认对方是真的走远后,谢禾霜才松出一口气,紧握住碎瓷片的手放松了几分,整个人也跟着瘫软下来。
她身上许多东西都是假的,包括如今这个身份。
却唯独身子虚弱是真。
所以若非情非得已,她一直很爱惜自己的身子,只想着能支撑到达到目的之日,重回北域。
纵使方才气得快要疯了,她却还是留意着,没让碎瓷片划伤手。
可如今……
她不确定谢永延对她的信任有几分。
在达到目的之前,一定要让对方死心塌地地帮她!
想着,谢禾霜重新拾起掉落的瓷片,紧紧攥在掌心。
刺痛从掌心最柔软的地方传出,她却好似全然感觉不到般,拧着眉头把瓷片抓得更紧。
她不知还有什么办法能博得谢永延的信任,所以只能尽所能的……
让对方更可怜她一些。
对她的心疼更多一分,她能求谢永延办的事,也就更多一分。
谢永延来得很快,不到半刻钟便匆匆赶至房门前,勒令外面的护卫打开了门。
同一时刻,脸色惨白,不见半点血色的谢禾霜展露在他面前。
一瞬间,谢永延的心近乎跳到了嗓子眼,半响才回过神似的,蹲下身把人扶起来,“禾霜!你怎么样了?!”
说完,才又注意到她掌心的伤,还有那块沾满了血的瓷片。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势,谢永延只觉自己的心头像是也被剜了一下,疼得无复交加。
他颤抖着伸出手,将那块碎瓷片拿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快把瓷片给我……”
谢禾霜倒是没抗拒,任由他把碎瓷片取走了。
“出什么事了?快告诉二哥,是不是大哥他们又来找你麻烦了?还是谢棠芝欺负你?”
“受了委屈你来同二哥说便是,为何要这样对自己?”
谢永延语气带着十足的心疼。
仿佛受伤之人不是谢禾霜,而是他自己一样。
“二哥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帮帮我吧……”
谢禾霜一看到他,眼泪便像是断线了的珍珠般往下掉,怎么也停不下来。
“到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