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姝冷笑,“她现在这般模样,能否醒过来还未可知。”
“届时人若就这么没了,今日之事如何,还不是随你胡诌?”
“大夫都还未看过,郡主又何来的依据下此结论?”谢棠芝不慌不忙地反问。
“难不成,郡主对吴小姐下手做过什么?”
“胡说八道!”戚若姝神情冷凝。
“你犯下的罪名,还想推到本郡主身上?”
谢棠芝还是那句话,“到底是谁的罪名,吴小姐亲口说了才算。”
她心里还记挂着人的状况,根本无心与戚若姝掰扯太多。
丢下这一句,便飞快转身离开,去寻找云烟的身影。
不等她走太远,绿禾倒先找了回来,满是着急地喊她,“小姐!”
“出什么事了?”谢棠芝心下顿感不妙,上前问。
“这府上之人像是故意串通好的,怎么也不愿找间空房出来,让我们安置吴小姐。”
绿禾深知人命关天,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让他们的人帮忙去寻个大夫,他们也不肯,说今日忙得很,要留下听郡主差遣……”
说来说去,就是借口推拒。
谢棠芝哪能不明白,她是故意的。
她巴不得吴小姐就这么死了,之后,事实如何,便真真是全凭编造了。
来不及计较,她只道,“此处离东巷的宅子近,叫上云烟,先把她送去那里。”
“你差人着信去城外,把何奉年带回来。”
“……是。”
绿禾不敢耽搁,转身走了。
东巷的宅子,是先前凌鹤留给她的。
自她搬回谢府之后,就一直空置下来,但府上该有的下人和护卫,全都还在。
入了宅子,谢棠芝飞快吩咐人安置了吴小姐,又与赶来的何奉年说清了状况,让他入房给人治着。
处置完了,还未歇口气,便见丫鬟匆匆跑到跟前。
“安平郡主带了数十个侍卫前来,非要强闯,说您如今是重大嫌犯,要把您送到大理寺去!”
谢棠芝一口气还未喘顺,又憋在了心间,只觉无奈。
“出去看看。”
抬手揉了揉眉心,谢棠芝大步走出去。
吴小姐情况不明,外面要如何闹,都总不能影响到大夫给她诊治。
她走出府门时,云烟正带领府上护院应付着。
“滚开!”
戚若姝疾言厉色,满脸不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本郡主!”
“即便您是郡主,贸然带着这么多人,强闯我家主子私宅,也说不过去吧?”
云烟面色冷凝,毫不相让。
“更别说,我家主子同是郡主,身份与您平起平坐。”
她更没资格耍横了。
“她也配!”戚若姝闻言更怒,一双杏眸近乎要喷出火来。
“你让不让?再不滚开,别怪本郡主手下无情!”
随着她一声令下,身后跟随而来的众侍卫,纷纷亮出了刀剑。
“吴小姐还未醒来,郡主如此着急做什么?”
女子的声音遥遥传来,打断了她。
“即便真要抓嫌犯,那也是大理寺的事,我竟不知……”
“郡主何时把大理寺的差事也兼任了?”
“人是在本郡主府上出的事,本郡主自不能坐视不理。”戚若姝回瞪着她,理直气壮道。
“你若问心无愧,又何惧亲自到大理寺解释清楚?”
去解释自是无妨。
可只怕,她前脚踏出此处宅邸,后脚,吴小姐便会因故“不治身亡”了。
谢棠芝没那么傻。
“去自然可以去。”
想着,谢棠芝慢悠悠笑道,“但要等吴小姐醒来之后。”
两人你来我往地相互掰扯,又好似说回了一开始。
戚若姝彻底恼了,“本郡主可不是来问你意见的,要么,你自己出来乖乖随我走……”
“要么,本郡主让人押着你去!”
她话音落,身后的侍卫便跟着往前迈步,气势汹汹。
云烟立刻领着一众护院迎上来,与她针锋相对着。
毫不相让。
此处的人原也是为了保护谢棠芝而设的,都是个中精锐。
如今,也成了谢棠芝反抗的底气。
“郡主若执意要来硬的,也可以试试。”
她这里的护院,少说也有几十人,相较起来,戚若姝身后的十多个倒显得稍逊一筹了。
“你!”
戚若姝气恨不已,然而看着敌众我寡,终究没敢动手。
半响,只留下一句“走着瞧”,便又浩浩荡荡地带着人走了。
终于清净下来,谢棠芝让人锁了府门,这才缓下一口气。
“幸好小姐您聪明,提前让我们来了这儿。”绿禾心有余悸地感慨。
“若不然,只怕如今早被送进大理寺牢里了。”
谢棠芝无奈一笑。
她来这里,纯粹是因为离得近。
也算巧合。
机缘巧合之下……
她又被凌鹤救了一回。
“小姐。”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