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些荒唐。
他甚至想转身问一句谢棠芝,这难道又是她编造出来,迷惑谢永宁的新招数?
谢永宁却不管他是什么反应,破罐子破摔般继续道,“我们的亲妹妹,真正的谢禾霜,早在五岁那年被送走后没多久,便夭折了。”
“如今被带回来的,不过是个冒领了她的身份,前来争夺宠爱的假货!”
“大哥!”
谢淳眉头紧蹙,像是被他荒谬的话气笑了,沉声警告,“编假话也得有个限度。”
“你不信?我可以把证据拿给你看。”
谢永宁冷笑,下定了决心要在今日把一切全盘揭露。
他转身找来亲卫,吩咐其去大理寺将那妇人带来。
之后回身走入,“且等着看吧。”
谢淳冷眼看他。
分明是不相信的。
那眼神仿佛在说——
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你们还想抓着她到什么时候?赶紧放开!”
谢永宁也不管他,快步走到两个护卫面前,斥道。
两人征询的目光落在谢淳身上。
后者默然片刻,还是摆手同意了。
既然谢永宁如此坚决,那他就好好看看,谢棠芝到底筹谋了什么,来蒙骗他们。
谢棠芝终于得了自由,重新站直,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人。
谢永宁自知冲动了,理亏地低下头,又轻声安抚,“你放心,大哥会处理好的。”
一开始说出真相时,的确是他冲动了。
虽然棠芝说了要谨慎为上,要多做调查……
但他还是忍不住,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爹娘手足,偏颇一个恶心的冒牌货,而对他们真正的至亲恶语相向。
所以,方才把话说出来时,他是松了一口气的。
谢棠芝心下有些凝重,没回应他的话,转身去不远处扶起了昏迷的云烟。
后者双眼紧闭,脸色微泛白。
“先带她回房安置,再找个大夫来瞧瞧,检查一下伤势。”
她把人交给绿禾与院中的其他丫鬟,轻声吩咐。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两个大理寺的侍卫押送着妇人走进了院子。
“这便是当年在南边别庄照顾我们妹妹的人,也是现在这个冒牌货的亲娘。”
谢永宁看着人走到眼前,面无表情地向身旁的年轻男子解释。
他居高临下看着眼前妇人,“你亲自告诉他。”
“现在的大小姐,其实是我女儿……”
妇人不敢欺瞒,张口把已经说过数次的真相,又重复了一遍。
“现在,你可相信了?”
谢永宁静静听完,心下的恨意又翻了两翻。
他隐忍地收紧拳头,转眼看向谢淳。
“哥哥不要相信她!”
不等后者做出反应,外面忽然传来急切的喊声。
下一刻,便见谢禾霜顶着一张虚弱无比的脸,被丫鬟搀扶着走了进来。
“她就是个骗子,哥哥们千万不要受她蒙蔽!”
她话说得过于急了,说着飞快想跑到谢淳跟前,后方丫鬟没来得及把人扶稳,眼看就要跌倒。
谢淳忙上前搀住她,“你怎么跑过来了?”
“我醒过来,听丫鬟说三哥你来找棠芝了,有些担心,便想着过来看看……”
谢禾霜轻声解释,说着,目光落在那妇人身上,神情蓦然变得急切。
“三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你的妹妹,不是什么冒名顶替而来的!”
说话间,语气已经染上了哭腔。
“那你如何解释,你亲娘当日找上门来,以说出真相为由威胁你?”谢永宁冷笑着质问。
说起来,还真是多亏此人来了。
如若不然,他们岂非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她不是我娘!”
谢禾霜连忙争辩道。
她急切地紧握住谢淳的手,就像在抓住救命稻草,“上次棠芝提到时,我的确撒过谎,欺瞒了你们……”
“这妇人是从前在南边庄子时,负责照顾我的。可她们素来仗着我没有亲人在身边,平日照看也敷衍得很,时不时便整个府上的下人都不见了踪影。”
“那时正值夏天,有一日他们又全都不在,有个醉汉忽然从后门偷跑进来,想、想要欺辱我……”
说到这里,谢禾霜神色蓦然变得惊恐,浑身上下开始颤抖起来。
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之事。
谢淳心疼地拉进了她,蹙眉想说点什么。
却见谢禾霜轻轻摇头,又继续道,“后来是这妇人赶回来救了我,只是她回来时,我已经衣衫不整了,自那日起,全府上下的人都会在暗地里嘲笑我。”
“这次她前来京都,找我要了许多银子,还有治疗疫症的药材,还威胁说我若不给,便要把当日之事散播出去,让整个京城都知道!”
谢禾霜再也隐忍不住,低着头,眼泪的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我……我太害怕了!我怕你们知道此事,也会与当时那些下人一样,嫌弃我,在背地里说我是个……是个荡、妇。”
“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