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谢棠芝回答,他便主动下了马车。
“走吧。”
谢棠芝满脸奇异地看他。
“问了你大约也是要逞强的。”
凌鹤轻哼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率先往前走了两步。
谢棠芝不服地嘀咕着,跟了上去。
她回来前,便把谢禾霜送到了,顺带借吴将军府上的下人同谢家说清了来龙去脉。
此时刚进门,便先听到了谢元杰怒气冲天的声音。
“混账!不知廉耻!”
“谢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到底要做多少辱没谢家门楣的事,才肯罢休!?”
谢棠芝两人前后走进来,抬眼便看见了眼前一幕。
谢禾霜已经清醒过来了,身上披着一件外衣,却依然挡不住身上那许多暧昧的痕迹。
她微低着头,哭得梨花带雨,“爹爹……女儿真的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您要相信我啊!”
“禾霜性子单纯,怎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定是被人害了!”
谢夫人满脸心疼地过来搂住她,哀声道。
说完,听到了动静,回首去看谢棠芝,怒火一下涌上来。
“禾霜可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姐姐,你怎能这样害她?!”
她说着,起身冲向谢棠芝,高高扬起了手。
一副要喊打喊杀的架势。
只是举起的手还未碰到她,便被另一股力道拦下。
凌鹤侧身挡在她面前,神色微寒,“无凭无据,谢夫人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你……你!”
凌鹤身量极高,微冷的眼神胁迫十足。
谢夫人抬头与他对视,只片刻,便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哆嗦着嘴唇道,“这是我谢家家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多管!”
“我将棠芝当做妹子,她此时被人欺负,我自然要管。”
凌鹤眯着眸,淡然道,“我早说过,你们谢家若照顾不好她,我可以把她带走。”
他光是站在那里,便是极大的威慑。
谢夫人与人四目相对,眸中闪过几分畏惧,一时不敢说话了。
“我也不想干涉谢家之事,今日不过是个看戏的,诸位要如何处置,继续便是。”
凌鹤摆了摆手,自顾自带着谢棠芝找了椅子坐下,淡然扫视着眼前一幕。
分明是个外人,此时姿态却闲适得像是在自家。
偏偏,身份就摆在那里。
谢元杰也不好说什么。
“棠芝,你我是亲姐妹,虽然先前是有过些摩擦……你当真恨我恨到如此地步吗?非要亲眼看着我毁了名节,才能安心?”
谢禾霜忽而扑上前,满脸哀切地盯着谢棠芝。
“果真是你这个——”谢夫人一听,顿时激动起来,指着谢棠芝的鼻子上前。
话还未完,便被打断。
谢棠芝满脸好笑,“我害你?证据呢?”
“倘若无凭无证,便一口咬定是我……那该说委屈之人,是我吧?”
“难道就因为先前的那些摩擦,让你记恨至此,让你觉得我是那种阴狠险恶之人?”
谢禾霜一时哑口无言。
过了片刻,才低声道,“我并非那个意思,只是……今日宴席上,除了妹妹你,大约也找不出第二个,与我和承安哥哥有关系之人……”
她声音稍弱,语气中,暗示却极强。
她可以笃定,今日一事,就是谢棠芝搞的鬼!
原本她只是想带着宋承安送到房里,营造一番假象,好让他答应自己成婚的事。
没想到,才进了房间,里头不知为何传出一股异香……
随后,宋承安醒来,她也跟着一点点失去意识。
再度醒来,什么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无法挽回了。
“是啊,除了我,再没有别人有害你们的嫌疑了。”
谢棠芝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可除了有人陷害,我怎么觉得,像是蓄意谋划多一点呢?”
“我听将军府的下人所言,有两个小厮亲眼看见你给宋承安喂了酒,又独自一人扶着他走入房间……不如,现在先让吴家把那两个小厮请来,与你当面对质吧?”
“我——”谢禾霜脸色一白。
一时间,脸上有心虚闪过。
她当时分明确定过,周遭没什么人,结果,还是被看到了!?
眼看她说不出话,谢夫人心里仿若有了盘算,有些慌忙地走上前,打断道:“行了行了!我们家禾霜向来是洁身自好的,又贵为尚书府小姐,还不至于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今日此事,想必只是个意外罢了。”
“更何况,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倒不如想想,之后要如何解决。”
谢元杰虽脸色不好,但心里还是认同这句话的,绷着脸没有反驳。
“都这样了,想把风声压下去怕是不易……”
谢禾霜咬着唇,拳头悄然捏紧,轻声道,“女儿愿与承安哥哥订婚,堵住外头的流言蜚语。”
她本没想做到这一步。
可事已至此,她牺牲了这么多,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谢棠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