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才您说的,又是什么意思?”谢棠芝满是不信任。
她分明知道是因为什么,却还是要逼着谢夫人,当面给出一个答案来。
“娘亲一时糊涂,乱说的。”
谢夫人讪讪笑了笑,“平日娘这里有什么好东西,何时不是第一个想到你?”
“那就好。”
谢棠芝莞尔,话语间,眸光掠过面前的谢禾霜。
“我还担心着,娘亲瞧着姐姐喜欢,会不会今日生辰一过,便让我取下来,送回去了呢?”
毕竟这样的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后半句谢棠芝未曾明说,谢夫人却大约也想起来了,神色略微僵硬。
“怎么会?”
周遭那么多人看着,她也只能摇头:“是你的便是你的,谁也不能抢了去啊。”
宴席逐渐活络,有几个女子相继走上来,轻声同她道贺,各自奉上了贺礼。
谢棠芝一一接下,谢过。
“说来,我们与二小姐也好多日不见了……之后姐妹间,得多聚一聚才是啊。”
一女子站在她面前,掩唇笑着。
谢棠芝依稀记得她,大约是哪家文官之女,身份不低。
“是啊,前些日子咱们京中姐妹相聚,原本也想请二小姐一道来的,可听大小姐说,你抱恙在身,便不好打扰。”
旁边有人跟着接话。
这人于谢棠芝而言,便更眼熟了。
昔日在暮云庄,这女子没少跟在谢禾霜身边巴结着,将她当做穷凶极恶之人,与谢禾霜一起讨伐她。
如今倒是换了副嘴脸。
“前些日子?你说是疫症中?”谢棠芝挑眉,微诧道。
女子刚要点头,就听谢棠芝又补充,“那段时日,京中都人心惶惶的,你们还能有心情相聚,也当真是难得。”
“……不、不是在那时。”女子摇摇头。
京中逢难,她们却私自在府上开办宴席相聚,这若传出去了,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那是什么时候?”
女子骑虎难下,只好说了个更早的日期。
“那不是我刚回府之时么?这我倒不记得,那时的自己何曾抱病过……”
“那、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说多错多,女子不敢再乱开口,干脆把麻烦都抛到了谢禾霜身上。
“得问问大小姐才知。”
“我……大约是那时候,我记错了。”谢禾霜脸色微沉,没想到麻烦一下扯到了她,只能结巴道。
说完,她眼眶一红,委屈地去看谢棠芝,“妹妹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
谢棠芝轻哼一声,应付自如。
“只不过,这等事姐姐日后还是记清楚的好。”
“那次只是一个小小聚会,可日后再记错……便指不定会酿成什么弥天大祸了。”
谢棠芝一边说,目光落在谢夫人身上。
“娘亲,您说是吧?”
谢夫人脸色僵硬,瞧着自家大女儿暗暗隐忍的模样,气得拳头都硬了。
却还不得不顾着情面,点点头,“你说得对。”
“禾霜,是该好好反省。”
语气中染上些许责备。
谢禾霜乖乖应下。
面上不显,暗地里气得抓心挠肺。
话题很快被几个贵女越过去,接着续就把她拉到一边,有说有笑地叙起旧来。
谢棠芝不紧不慢地应着。
她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此次疫症,她在外赚足了好名声,更是深得陛下与太后夸奖。
这些女子家中都是朝中大员,他们爹娘少不得要叮嘱几人前来,与她相处得亲厚些。
说不定,还能因此在圣上面前讨个好。
谢棠芝心知肚明,却也不介意应付着。
她这里热闹非凡,相比起来,谢禾霜身边倒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她也并未坐在原桌上了,起身四处走了一圈,却没一个人愿意搭理她。
甚至主动走上去与几个相熟的姐妹打招呼,却都被冷淡地打发走了。
谢禾霜拳头逐渐收紧,心里的怨愤一点点堆积。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几人,谢棠芝才刚得空闲,转身准备找个位置坐下,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后者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一只修长的手半藏在袖中,有些紧张的看她。
“棠芝……”
是谢永宁。
“今日是你生辰,我托人寻了一件首饰送你。”
他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她面前摊开。
若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说话时语气也笨拙的厉害,“你别嫌弃。”
谢棠芝垂眸扫了一眼。
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支浅绿的玉镯。
成色很好。
看起来的确并非凡品,是用心找了的。
只不过……
谢棠芝只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依旧不紧不慢的,“不必了。”
“我送你这个并无他意,只是想给你庆贺生辰,你……”谢永宁一下有些急了,怕她以为自己另有所图,急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