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席结束,凌鹤被幼帝传唤留下,让谢棠芝先自行回府。
出了宴席没走多远,宾客都四散得差不多了,一个人影忽然凑上来,有些急切地喊住她。
“棠芝!”
谢棠芝一顿,抬首,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十足急切地直接拦在她面前。
“做什么?”谢棠芝蹙眉,有些反感地后退两步。
见她下意识动作如此,宋承安心里一紧,嘴角蔓延出苦涩,“你我当真要变成如此吗?从小到大的情分,因一件小事便烟消云散……让你对我避如蛇蝎?”
“你觉得险些丢掉性命,只是小事吗?”谢棠芝冷笑,言辞犀利,毫不相让。
“那想来,我用同样的方式对你,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我……”宋承安一噎,哑了。
“宋二公子没别的事就让一让,你我如今已经毫无关系了,如此单独相处,不合适。”
谢棠芝对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说完,越过他准备走。
宋承安本能要去拉她,“别走!”
才刚伸手,面前便有一把利剑横出,挡在他跟前。
是凌鹤留在她身边的护卫。
宋承安脸一下白了,不受控制后退两步。
意识到自己的退怯,又多了几分窘迫和恼怒。
“你还想说什么?”谢棠芝冷淡地看他。
“你我之间,当真没有可能了吗?”
宋承安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抬首看着她——
眼底一片柔和,带着几分深情。
“棠芝,你知道的,我们的婚约是从小定下,这么多年的情分……从始至终,我心中的未来正妻都只有你一人。”
“我们别闹了,重归于好,不行吗?”
说着,宋承安趁势想跟近几步。
又被护卫的剑拦了回去。
两人间横陈着利剑,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重归于好?”谢棠芝呢喃着重复。
夜色之下,小姑娘的神色晦暗不明,在宋承安看来,甚至有几分失魂。
他眼眸微亮——
果真,谢棠芝心底还是在意他的!
宋承安立刻激动起来,猛然点头道,“对!我保证,日后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话才到一半,便被女子打断。
谢棠芝冷笑着,“你觉得你配吗?”
宋承安猛然顿住,剩余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解除了婚约,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是你我最好的结果。”
谢棠芝丝毫不掩饰,自己心底的厌恶,抬头看他道。
“你若非要再来纠缠恶心我,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谢棠芝侧身越过他,大步流星走远。
宋承安本能想追出去。
才走一步,便被剑刃抵住了脖子。
宋承安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动,只能站在原处,满是屈辱地看着人走远。
她跌落深谷之事,他又不知道,更不是他所造成。
他不过是一时没弄清状况,责备了几句而已,谢棠芝至于如此么!
若非家中下了死令,让他必须留住谢家这股助力,他也无需腆着脸求上来……
宋承安越想,面色越冷。
双手紧握成拳,咯吱作响。
“承安哥哥……”这时,耳边传来轻唤。
回首一看,谢禾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
“你怎么了?”
她嗓音轻柔,带着几分关怀。
与不久前咄咄相逼的谢棠芝全然不同。
看着她那双潋滟的眸子,宋承安一时感觉,心底的郁结之气都散了不少。
“我方才见棠芝走远了,是不是她又闹脾气,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谢禾霜微抿唇,关怀地问。
还不等回答,便听她又继续道,“棠芝就是性子古怪了些,你们之间多年情分,待她想清楚便好了……承安哥哥你别放在心上。”
“她若是能有你的一半,那就好了。”
宋承安勉强一笑,语气无奈。
“承安哥哥别这么说。”谢禾霜抿了抿唇,十分不好意思似的。
“妹妹马上就要搬回谢家了,待她回来,我一定替你好好劝劝她。”
宋承安点点头,又放轻了声音关怀,“你身体还未养好,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今日夜里凉,快回去歇息。”
两人说话间,就好似是许久未见的爱侣,关系亲昵非常。
待目送人走远了,宋承安舒出一口气,正要走。
身边跟了多年的小厮犹豫道,“看棠芝小姐的反应,好似当真不愿和您重归于好……二公子何不直接放弃她,瞧瞧禾霜小姐呢?”
反正宋家只是要求了,让他必须维系两家的联姻,不能出差错。
至于到头来他要娶的到底是何人,根本无所谓。
“若禾霜是个身子健全的,我自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宋承安蹙眉,眸底闪过几分抵触。
“但她那副模样,实在担不起宋家主母的身份。”
每每看到谢禾霜弱柳扶风、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