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谢大小姐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两人浑身发颤,不敢再瞒,伸手指向谢禾霜。
“胡说!我从未见过你们二人,更别说是差使你们害棠芝!”
谢禾霜脸上覆了一层白,嘴唇都在哆嗦。
“定是这两人想找人顶罪,才故意陷害于我!如此恶奴,当即刻拖下去发卖了!”
谢永宁与宋承安相视一眼,上前一步揽住了女子瘦弱的肩。
“莫气,我们都相信你。”
“既然查清了是这两个恶奴所为,回头我便让人废了他们手脚,发卖离京,替你出气。”
宋承安上前两步,放柔了语气看着眼前纤弱的女子。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宋二公子模糊是非的本事当真是令人叹服。”
谢棠芝按耐住作呕的冲动,讥讽道。
“他们不过两个奴才,若背后没人主使,怎敢轻易对我动手?”
“那也不会是禾霜……”
“我,我有证据!”
一个小厮忽然抬首,颤颤巍巍道。
众人同时低头看他。
只见小厮在身上摸索片刻,从怀中摸出几张银票,以及一支玉簪,放到地上。
“这簪子正是谢大小姐给我的……我也不想答应,可我那村里有个心爱的女子将要嫁人,我想将这簪子作为定情之物留住她,才、才不得已答应了行凶。”
“还请大人饶命!二小姐饶命!”
小厮说着,又开始不断磕头。
但众人的注意都放在那支玉簪上。
谢永宁紧皱着眉,上前把那玉簪拿了起来,神色难辨:“我记得,这是两月前,我特地为你选的生辰之礼。”
“我也不知道这簪子为何会出现在他手上……”
谢禾霜更慌了,忙不迭解释。
“定、定是他偷的!”
“这是大小姐您的丫鬟秋意亲自交到我手上的啊!”
小厮急声争辩。
“您的房间外有亲卫把守,小的如何能闯进去偷?”
谢禾霜身娇体弱,此番出行,家中爹娘怕她出事,特地安排了四个亲卫把守,还有三两丫环照顾。
可谓防卫森严。
“我……”
谢禾霜张了张口,猛地激动起来。
“我知道了,定是秋意所为!”
“从前她是在府上当差,后被娘亲指派到我身边,也曾说过自己对棠芝不满,说她太过骄纵轻贱下人……”
“可我没想到,她竟会自作主张,做出这等事来!”
谢禾霜含泪的目光看向谢永宁。
“大哥你相信我……”
如此可怜的姿态,惹得谢永宁瞬时心软了。
他叹息一声上前安慰,“大哥信你。”
一旁的秋意被提及,慌忙反驳:“不是我……”
“闹了这么久,原来竟是丫环作乱!”
宋承安冷哼一声,对那微弱的辩解恍若未闻,猛地伸手抽出旁边一侍卫手中长剑,直接刺入那丫鬟的要害。
鲜血四溅。
秋意甚至未来得及反驳,便重重倒了下去,死不瞑目地等着谢禾霜。
谢禾霜有些心慌地移开视线。
“现在误会已经查清,主谋我也处置了,棠芝,别生气了。”
宋承安上前两步,放柔了语气看着眼前纤弱的女子。
“随我们回去可好?”
谢棠芝冷眼看着,心下无比作呕,这一瞬间却只想笑。
“这么着急着杀了她灭口,是怕你们临时找来的这个替死鬼,不愿背这个黑锅么?”
“你什么意思?”宋承安眸色一沉。
“你口口声声说,这丫鬟告诉你我轻贱下人,那你说说,我对她做过什么?”
“我……”
“说不出来了?”
谢棠芝冷笑,又转眼去看谢永宁。
“我从前在家中是如何对待下人的,大哥应该很清楚,你也觉得我会是这样的人吗?”
“一个区区丫鬟,又怎敢因一点不满,胆大到犯下杀头的罪!?”
接连的质问,让几人哑口无言。
谢永宁有些恼了,“谢棠芝!这便是你对待自己兄长的态度吗?”
“兄长?你踩在我的冤屈之上逼我妥协,即便这样,你还有脸以兄长自居吗?”
谢棠芝瞬间红了眼眶,捏紧了拳反问。
她说出的这些,他们何曾想不到?不过是铁了心要维护谢禾霜,所以故意闭目塞听而已。
“你!”
谢永宁反驳不过,憋了口气,梗着脖子道。
“现在小厮已经招认,秋意也已死了,此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谢棠芝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谁说可以到此为止?”
凌鹤忽然出声。
众人同时抬头看他。
只听人不紧不慢道:“这丫鬟还未调查,便被你们灭了口……如今死无对证,此案尚未查清前,谢禾霜都是嫌疑最大之人,需带回大理寺仔细盘查。”
“不,我不要去大理寺……”
谢禾霜急忙往谢永宁身后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