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张爷爷和爷爷赶着牛车,载着孩子们到了张爷爷家门口。也许是因为今早起得太早,几个孩子都在牛车里呼呼大睡。在家门口等待的路婶婶,轻轻地叫醒了孩子们。孩子们一睁眼,发现已经到家了,迅速地下了牛车,跑到路婶婶身边。大人们从牛车上卸下东西后,张爷爷卸下了木头做的板车,路叔叔把板车推进车棚,张爷爷则把牛牵进牛棚,喂它喝水吃草。
孩子们兴奋地围着张奶奶,叽叽喳喳地讲述着今天在集市上的所见所闻。黄英开心地拿出爷爷买的头花,展示给大家看。这时,路永强从袋子里掏出包好的烤鱼,高举过头顶,嚷着想要马上吃。大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哈哈大笑起来。
黄英和顾花跟着爷爷,带着赶集的收获回家了。一进门,黄英就大声喊道:“奶奶,奶奶,我们回来啦!买了好多东西呢,快来看看呀……”奶奶闻声从西屋走出来,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跟爷爷年纪相仿、身穿黑色衣服的老汉,以及一个约莫 25 岁、留着寸头的蓝衣男子。
顾花看到两人,连忙跑过去,叫道:“爷爷,小叔。”那老汉和男子见到顾花,目光一亮,他们连忙焦急地问道:“花花,你好吗?爷爷奶奶还有小叔都很想你啊!”
顾花高兴地回道:“爷爷,小叔,我很好,我也很想你们。”
黄英也连忙跑过去,说道:“爷爷好,叔叔好。”问候完,黄英拉着顾花的手站到奶奶旁边,好奇地看着。
爷爷拎着袋子走到二人面前,说:“亲家公和万荣来啦,快进屋坐,我一会儿就来。”顾花爷爷和小叔在奶奶陪同下进了屋,黄英和顾花也跟了进去。爷爷去厨房放下袋子,洗了手,快步走向西屋。
见爷爷进了屋,奶奶说:“老头子,你们聊会儿,我去做晚饭。”
爷爷顺势坐在炕沿上,说:“好,你快去吧,我陪亲家公和万荣。”爷爷给顾花爷爷和小叔倒了茶水,说:“亲家公、万荣,走这么远路,辛苦啦。先喝点茶,晚饭一会儿就好。”顾花爷爷喝了口茶,说:“哪里哪里,亲家公,是我们麻烦你了。”顾花小叔也应和着。
黄英和顾花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听大人说话,觉得有些无聊,就对顾花说:“姐姐,我们去厨房,给奶奶帮忙。”说完,两人一起去了厨房。
两亲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没多久,两个孩子拿着筷子进了屋。奶奶端着热气腾腾的寸寸面进来了,还炒了两盘菜瓜。今晚的寸寸面和菜瓜里都加了猪肉,特别好吃。黄英和顾花都吃了一碗半,大人们各吃了两碗,吃得可饱了。
吃完饭,奶奶洗了碗筷,拿出今天赶集换的豆子,大家坐在炕上,边吃边聊天。
奶奶看着顾一山,说道:“亲家公,你这次来,和莲花有关吧,她之前是回来了一趟,不过没待几天就走啦,也没把顾花带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一山叹了口气,说:“莲花自从上次带着顾花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过,也没有消息。我们都挺担心,这次我来是想向亲家打听一下莲花的下落。”
听了顾一山的话,奶奶继续说道:“那天莲花带着顾花突然就来了,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看的出来来走的很匆匆。当晚,孩子们睡着以后,她在我们老两口面前着说日过不下去了,可当我们问她发生了什么时,她却只字不提。在这里住的那几天,她也始终郁郁寡欢。她走的那天早上天还是黑的,她早早地起来跑到我们面前,哭着说要走。我们问她要去哪里,她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哭着,恳求我们照顾好顾花,还说千万不要把顾花送回你们家。我们老两口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留住她,只能给了她一些钱。亲家公啊,你快跟我们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那乖巧懂事的莲花,怎么就这样走了呢?”说到这里,奶奶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