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矜瞬间不淡定了,蓦然睁大了眼,瞪向这个便宜爸爸,破音叫道:“读,读书,我?”
开什么玩笑,她再不抓紧时间降妖驱邪,自己都要没命了,哪来的时间去读书。
傅郁生点头,郑重地说:“你还未十八岁,在这个社会,像你一样年纪的孩子,都在学校念书。”
“呵呵。”傅樱在一旁笑出声来,“爸,姐姐从小就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你不会是想让她从一年级念起吧。”
傅郁生摇头,“不是,我打算让她和你上同个学校,同个班,你也好照应她。”
傅樱气急了,心中的鄙夷脱口而出,“开什么玩笑,这傅矜都没有上过学,凭什么跟我念同个学校。”
傅郁生惊讶,没料到傅樱的反应会这么大,说出的话语又那么粗鄙。
杨美琳被女儿没头脑的话吓得不轻,用力掐了她大腿,让她清醒点,别什么话都往外蹦。
“小樱是担心她姐姐跟不上进度,到时候被别的同学笑话就不好了。”她在一旁笑着把话圆上。
傅樱低着头,掩下眼里的心虚:“是啊,我,我是怕姐姐太吃力,爸,你也知道,还有不到一年我们就要高考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姐姐根本不可能跟上的。”
“这个我有想过了,高考后,就让小矜出国留学。”傅郁生不担心这个,他早就做好打算。
听着几人的争执,傅矜有些头晕,不由得开口,“我不想去。”
“为什么?”傅郁生不由看向她,神色凝重了些许。
杨美琳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喜悦,连忙开口:“老公,小矜既然不想去,就随她吧,反正就算以后都不工作,我们傅家也养得起。”
“是啊爸爸,姐姐刚回来,从前又没有上过学,心里抗拒害怕也是正常的。”傅樱连忙点头,真是个笨蛋,一点远见都没有。
傅郁生看向傅矜,沉着声问,“小矜,是这样吗?”
傅矜沉默,她知道对方是为她好,只是一切的前提是她还有未来。
傅郁生见她这般,感到一阵头疼,却还是耐着性子劝说:“去了学校后,你不用有压力的,爸爸只是想让你过着寻常孩子该有的正常生活,可以交上几位同年龄的朋友,我想,这也是你妈妈所期望的。”
这孩子明明是足月出生的,可是一生出来,就格外的病弱,严重时呼吸都是若有若无。每到夜里就一直啼哭不止,试过不知多少办法,都没能哄好她,一直到天亮的时候,自己才慢慢停止了哭泣。
换了好几家医院,都检查不出个所以来,眼看孩子越来越虚弱,他和陆染都担心傅矜挺不过去,就那么去了。
突然有一天,陆染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说傅矜之所以夜晚哭,是因为八字轻,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被吓着才一直哭闹。
说燕城郊外,有一座玄七观,其观主清玄道长是一位奇能异士,知晓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物,孩子的情况要是能请他一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唯物主义社会生活二十年的傅郁生,自然是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只是看着陆染因为孩子越发憔悴的模样,也不忍心说这些人都是骗子。
傅郁生此时是不抱有希望了,但还是顺着陆染的心意,准备带着孩子去玄七观,只为能让陆染没有任何遗憾。
可惜发生了一点意外,因为某些原因,他没能和陆染一块去道观,等到他把事情解决了,匆匆忙忙的赶过去时,就只看到陆染自己一人下山,孩子没有在身边。
傅郁生当时心砰砰跳,吓得不轻,就怕出现了什么意外。
再看陆染的神情,是一派轻松喜悦的模样,砰砰直跳的心脏才缓了下来。
后面才知道,孩子被留在道观中了,只留下一句话,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妈妈?”傅矜微微抬眸,对上傅郁生那温柔又慈爱的眼神。
她的亲生母亲吗?
从小到大,傅矜一直觉得自己是孤儿,因为道观里的两位师兄是如此,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也是。
师父也从来没提及过她的家人,直到前些日子,师父让她下山后,就去找亲生父母时,她这才知晓原来自己是有亲人在世的。
师父不说,傅矜也不怪,她知道师父这样做的缘由。
她本是煞阴之体,鬼魅缠身,注定早夭。
师父一眼瞧出她的命格,根本没得救,母亲就跪在观中苦苦哀求,跪久了师父也心软,生了不忍之心,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也正因此,她才能活到现在。
想到这些,傅矜不禁对从未谋面的妈妈心下一软,如果她还活着,或许真的向傅郁生所言,希望自己能跟健康长大的孩子一般上下学吧。
看出傅矜态度松动,傅郁生继续加把劲劝说:“对,当年你妈妈也是这所学校念的高中,要是你现在也在那里就读,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
见傅矜有要答应的趋势,傅樱咬着牙,对着傅郁生撒娇,说:“爸爸偏心,当初您是怎么跟我说的,说我要想上松立就得靠自己的成绩考进去,现在您自个是要打自己的脸,给姐姐走后门吗?”
松立中学是燕城的贵族学校,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