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一挥手,一队弓箭手便站了出来,搭箭拉弦手中的箭羽直直指向皇甫景延和孙颜青两人。
汝南王道:“所以说寒王殿下,做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本王自从收到平江城的消息,便做了万全的准备。你要是老老实实按照本王为你安排的路线走,就啥事也不会发生。可你偏偏要自作聪明,选择夜探军营 被困后,还顺走了本王的重要信件,所以你最该万死!”
孙颜青嗤鼻道:“该死的是你!是你想挑起战乱,让老百姓跟着遭殃,想要民不聊生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而汝南王却不想再说,只留一句:“呵!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结果如何是本王说了算!”
然后汝南王眼神狠厉的望着孙颜青和皇甫景延两人冷漠的道:“你们去死吧!放箭!”
箭羽射过来之时,皇甫景延用尽全力背过身子用后背挡住了所有箭羽,护住了孙颜青。
而孙颜青因受不住皇甫景延倒向她的力量,还有箭羽射来的力道,重心不稳向身后的深渊倒了下去,二人齐齐的落入了深渊之中。
汝南王站在悬崖边上,望深不见底的深渊看了看!对身后的人道:“给本王下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士兵们应声道:“遵命!”便转身去寻到崖底的路。
孙颜青和皇甫景延在掉落的过程中,两人都知道,这次不会再有上次的好运,下面没有寒潭能再次接住他们。
所以皇甫景延背着满身的箭羽,还是硬生生的和孙颜青对调了下落的位置,用气若游丝的话呢喃道:“如若不幸本王殒命,总也护住了你一时安全不是?”
孙颜青红着眼道:“我是大夫,不是神仙!”
她知道皇甫景延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而她却被皇甫景延安稳的护在怀中,即便皇甫景延的意识已经溃散,依旧没有松开圈着孙颜青的手臂。
两人极速下坠的身子突然被崖壁上的藤蔓缓冲了一下偏离了下落的位置,然后两人齐齐的滚落在了崖壁间一小块凹进的平台上面,而且上面还铺有厚厚藤蔓上。
很好,没被掉进深渊摔死,却在这半空中不上不下的。这么一小块地方只能够两人盘腿蜷缩着,要想活动就更不可能了。但是因为崖壁上厚厚的藤蔓,又把她们的身影完完全全给遮挡住了,不管是从上面看还是下面看都不容易被人发现。可是这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巨大的缓冲力之下,加上后背上的箭羽的疼痛,皇甫景延一声轻微的闷哼声传来,孙颜青立马取出玄影针,施展运针之术为皇甫景延止血疗伤。
庆幸的是知道这次是生死逃亡,她身上的药物准备了很多。
为皇甫景延把后背的箭矢都拔了下来,可皇甫景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其中最严重的就是替她挡的那一刀,从肩膀直达腰季的一条血肉模糊的伤口,还有基本贯穿了皇甫景延的前胸后背的箭伤,皇甫景延此时已经没了呼吸,只有细微的脉搏微微颤动了一下,也即将消散掉。
在这种生死一刻的情况下,还真考验她的医术,除了孙言风的那次,孙颜青好久都没一次性运六根玄影针了,而且这次没有董老辅助,全靠自己。
当孙颜青连续运了六次玄影针以后,终于她摸到了皇甫景延那缓缓恢复微微跳动的脉搏后,她终于停下了运针之术,疲惫的身子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然后又马不停蹄的翻找出身上的疗伤的药丸,喂皇甫景延吃下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给他上药,小小的地方她做得小心翼翼。
做完这一切后,她已经体力不支,昏昏欲睡了,为了防止两人掉下深渊,孙颜青拖着皇甫景延紧紧的靠在崖壁上,两人紧紧依偎着在一起后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孙颜青醒来时,发现皇甫景延仍在昏迷中,而且隐隐有发烧的迹象,她赶紧拿出银针又为皇甫景延施了几针,终于把感染的迹象控制住了。又检查了一番皇甫景延背上的伤口,伤口倒也在慢慢恢复之中。
孙颜青站起来颤颤巍巍的环量着四周,在这悬崖峭壁之上,她一个不会武的人,还真没法。不过好歹这次逃跑准备充足,水和干粮竟然没跑丢。
就这样在这方寸之地蜷缩了两天,水和干粮都快耗尽了,皇甫景延依旧还没有转醒的样子,不过伤口因她的运针之术,倒是恢复得挺快的。可是人一直醒不过来,终究不是一个好现象,她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第三天清晨,天边刚刚透着微光,孙颜青觉得自己鼻尖痒痒,不自觉的往皇甫景延的身边靠了靠,突然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她立刻睁开了眼,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孙颜青的声音都染上了哭意道:“你终于醒了!”
皇甫景延强撑着坐起来,靠在石壁上,“这是哪儿我们没死?”
“嗯,掉到半山腰的一个石台了。”孙颜青边说边递上水,“你感觉怎么样?”
皇甫景延喝了口水,摇摇头,“好多了,只是有点饿。”
孙颜青拿出最后一点干粮,分成两半递给皇甫景延,然后又细细为他把了脉道:“嗯!醒来就好!要是在醒不过来,就麻烦了。困在这里不上不下的,我也快没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