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黎看着他,启唇喊了一声,“阿木。”
“我在,”阿木眼神柔和的看着她,朝着她走近,“怎么了?”
沈镜黎缓缓摇了摇头,“就是叫叫你。”
阿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力道很是轻柔,道:“不用难过,现在有你们陪着他,他是开心的。”
“还有,你的幻形学的很好。”
说完这一句,沈镜黎眼中原本凝实的身形开始便浅,像是要归为虚无。
沈镜黎一怔,微微抬手想要去触碰他,就听他又开口,声音低低的,听的不甚真切。
“很喜欢,你的抹额。”
说完,眼前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沈镜黎的手只握了空,没有着落的停在半空。
“叮”的一声,沈镜黎低头看去,只见一支蛇形镖摔在地上,静静地无声无息的恢复冰冷。
……
翌日。
沈镜黎靠在客栈外的窗前,听着大堂中最后一个人,元湘下了楼,转身从窗户翻了进去。
一进去,就听元湘惊讶地声音响起,“咦?师姐你在啊,我以为你还在睡呢。”
李溱溱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能睡啊。”
温知许在一旁笑着看热闹。
“哼。”元湘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转身从温知许面前走过,“不经意”的踩了他一脚。
“嘶,”温知许立即拎开她,看着鞋上一个若隐若现的脚印,脸一黑,语气危险,“小元湘,你走路不看路?”
元湘被人拎着后脖颈也不示弱,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下巴微抬,“叫你看热闹。”
“溱师妹说的不是实话吗?”
元湘呲牙,“是又怎么样,你还笑我!”
清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笑着看着他们,清芷则站在一旁,正跟金二娘和金明玉说着什么。
寻竹站在云闲身侧,两人站的稍远,正靠近沈镜黎所在的窗户附近。
沈镜黎便朝着他们走过去,把手中的糖抛给了寻竹一块,问云闲:“师叔,我们接下来往哪走?”
闻言,云闲的视线从寻竹手中收回,转头就对上了沈镜黎的视线,她正笑着朝他抬了抬手,手中正拿着一块包裹着彩色油纸的糖。
“前朝复辟?!”
“可不,想当年那场宫变死了多少人,就那前朝太子不知所踪,前朝那股势力蛰伏二十载,终究是卷土重来啦!”
“我记得那前朝太子失踪的时候还在襁褓之中吧。”
“可不是嘛!但前朝的人却不少,这些年一直被追杀。”
一时间茶馆内布满低声讨论的声音。
一青衫男子脸上的惊讶还未收起,喃喃道:“怪不得我这一路过来街上人烟寥寥,户户家门紧闭。”
旁边一桌的人插话道:“唉……这位杀回来的动静可不比当年小,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啊,咱们啊,可不得紧闭门户求个平安。”
“今日还算好的,要是搁前两天,这城门你都进不来,”话说着,这人压低声音,探头问:“你进城时看没看见那城墙上悬挂的尸身?”
“自然,那不会是……”
“就是永武皇帝,当今这位将国号改回了元,尊号元延,这永武皇帝被他下令要在城门曝尸七日。”
“这……”
“哼,要说这也没错,这永武皇帝当初可把前朝皇室几乎杀绝了,如今也算报应。”
一道声音从角落里传来,青山男子转头就见说话的人正喝着酒,面容粗矿,配着把刀。
“这话倒也不错,任谁被灭了全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就是不知道这位皇帝脾性如何,上位者不善,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一为较为年迈的老者叹了口气。
青衫男子抿了抿唇,心里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后又想到什么,疑惑开口:“那这茶馆怎么还开着?”
“嘿,要说这清风阁,人家东家那背景可硬着呢,放眼望去,这个皇城,也就这地方风雨无阻开门迎客。”
“什么背景,这改朝换代也影响不了他?”青衫男子惊讶。
其他人也停下筷子好奇的看着说话的那人。
“喏。”
青衫男子见那人眼神一亮,指向窗外,便也跟着看过去。
窗外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驶过。
这马车乍一看十分低调,但是仔细一看,用料那都是上好的,四个马车角上各挂着一块美玉,成色更是难得一见。
马车旁边跟着一个身着澄粉色衣裳的小丫鬟,眉眼清丽,举止不俗。
青衫男子看了只觉赏心悦目,但没看出什么,回头问道:“这……”
刚刚指向窗外的那人嘿嘿一笑,“这是沈府的马车。”
“沈府?丞相府?”
“对咯,咱们这位丞相啊,那是惊才绝艳,这次皇位之争,这位出了大力。”
“没想到这沈相也归属前朝一派,这丞相之位真是坐得牢牢的啊。”
“可不是。看那马车旁边跟着的小丫鬟,那是沈大小姐身边的,据说这沈大小姐还救过当今皇上的命,要我说,这位恐怕就是新皇的皇后了。”
众人惊叹一声,又转头去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