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闲稳稳地接住了沈镜黎抛过来的东西。
伸开手低头一看,是一枚鎏金镂空小球,小球中一朵重瓣红莲正缓缓旋转,散发着安神舒缓的香气。
云闲抚了下小球下方缀着的红色流苏,看着它一点点从指缝间滑落。
沈镜黎见他抬起头,朝着她举了下手中之物,转身走进屋子。
他的声音留在门外,“谢了。”
沈镜黎便也转身回了房。
……
翌日。
沈镜黎一早就出了门,此时在街上闲逛。
嘈杂的人声中,有人压低声音,“昨晚祭台起火你们看见了吗?”
“没,也不知怎的就起火了,昨晚还下雨咧。”
“什么什么,祭台着火了?”
“怎么回事?细说。”
一路上大差不差都是这些言论,但是都是些漫无边际的猜测。
沈镜黎正要走过一个小摊,身侧传来的说话声却让她止住了步子。
“告诉你们,那祭台起火恐怕另有缘由。”
沈镜黎脚步一转,在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前坐了下来。
“来碗馄饨。”
“好嘞。”
不远处几个人围在一起,正在追问,沈镜黎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被人围在中间的是名消瘦的男子。
他在众人的追问下,神秘一笑,接着道,“我昨晚巡夜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那祭台上有人。”
“切,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那孙瘸子说他还知道那人穿什么呢。”
“诶,他那是胡说,你真让他说他一定说不出来。”
另一道妇人声插进来,“那你说说看啊。”
“哼,我看到的时候,是在起火之前,有三人行迹鬼祟地上了祭台。”
那消瘦男子说完,环顾了一圈众人的表情,隐隐显出些得意来。
有一人似乎看不惯他这样子,质问道“那你既然看见了,怎么不去阻止他们,没准这火就烧不起来了呢。”
“嘿,他们三个人,我一个,我上去也打不过啊。”
说完他又紧接着找补,“但是我去叫人了,再回去的时候那已经没人了,检查了一圈也没什么异样。”
“那火不还是烧起来了?刚下过雨,还能着火,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有人帮腔,“对啊,也不知道你们检查什么了。”
那男子撇撇嘴,“我又没上去,是巡逻队的人去查的,他们都说没问题的。”
“那可怪了嘿。”
“二狗子,那你后来没见着着火?”
“没有,散了散了,我还得去买米呢。”
说完那消瘦男子就走了。
站在原地的几个人中,那个妇人开口,“这不着调的肯定是偷懒回家睡觉了。”
其他几个人纷纷发出几声哼笑,似乎也认为如此。
又有两个人离开,剩下的人开始闲聊别的。
“客官,您的馄饨好了。”
“多谢。”
沈镜黎拿起碗中的汤匙搅了搅。
此时不忙,那摊贩走回锅前,看着沈镜黎道,“客官看着是生面孔,是外面来的?”
沈镜黎抬头看他。
那摊贩是一名四五十左右的男子,面容黝黑,有些憨厚,袖子挽到臂弯处,露出的小臂紧实,左臂还有一道刀疤。
“我与我的同伴们路过这里,打算暂住一段时间。”
那摊贩笑了下,“那你们来的可是时候,这个时节正是河蟹最鲜美的时候。”
“是嘛,”沈镜黎露出惊喜的表情,“那哪里可以买一些呢?”
摊贩很是热情,指着一个方向,对她道,“要买这些,去渡口那里,都是刚打捞上来的,新鲜的很。”
说完,他又指了指他身侧的摊子,“我用的馅料也是在那买的。”
他身侧有一个石台,上面摆着好几个木盆。
沈镜黎过来的时候扫了眼,是一些鱼和虾蟹之类的。
她笑着对那摊贩道了一声,“多谢。”
那摊贩摆了摆手,正巧又有人过来买馄饨,他便忙活了起来。
沈镜黎将那一碗馄饨吃完,放下了五个铜板便起身离开了。
她走了摊贩指的方向,打算去渡口看看。
不曾想,刚走几步,一个人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下倒在了沈镜黎面前。
那人是个女子,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露出来的小臂和小腿处的皮肤布满血痕。
在她身后,有几个健壮男子追了过来。
那几个男子穿着同样的衣裳,像是家仆。
沈镜黎隐约能听见四周围着的人群中传出“何家”之类的言语。
那几个疑似何家家谱的男子见到沈镜黎,踌躇了下。
有一人站出来开口,“这位……”他看了看沈镜黎手中的佩剑,道:“女侠,这是我们家犯了错的丫鬟,现下我等要带她回去。”
沈镜黎一副事不关己地样子,“哦。”
倒在她身前的那名女子身子颤了颤,满脸泪痕抬头看着她,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那几个仆从见状愣了下,随后说话的那人一挥手,他身后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