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
叶肯忽然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我为什么要信你?我就是信你们资本家才被家人抛弃!”
“这天底下的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你们手里的钱哪一个不是吸我们老百姓的血得来的?”
她变得偏执,甚至想要挣脱束缚,口不择言辱骂了起来:“你也不是好东西,找我来对付那群畜生!我不愿意,别来找我,不然我报警你要威胁我!”
张周将被这荒唐可笑的言论逗笑了,忍不住出声质问:“叶女士,我们害你了吗?”
“要是我没猜错,你一直在商家旗下的医疗机构看病领药是因为你没钱,其他医院不肯帮你但是商家能给你帮助!”
“而且,是我们逼你当年去给张家试药吗?”
他松开了禁锢,试图将人扶正,诚恳道:“叶女士,我们给你的承诺一定会给你,哪怕你拒绝了我们,虽然以现在的医疗手段无法帮您恢复健康,但是医生已经在尽力帮您压制病情了。”
闻言,叶肯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满脸的抗拒却没走,用踌躇怀疑的目光打量两人。
商邵迟意味深长的对上了她的视线,叼了根烟没点却把张周将招了过来:“叶女士,今天很抱歉打扰到你,伤口会有人帮您处理的。”
“刚刚跟您说的话,为了您的人生安全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话落,商邵迟从容的跟老院长打了声招呼就让带张周将跟他离开。
“您的绝望并不是我们造成的,如果您愿意,商家的福利机构可以给您介绍工作。”张周将用力吸了口烟,转身离开前道:“一个人陷在绝望里太久了也该出来走走,您还活着想治好病,不就是想好好面对生活吗?”
“人生漫漫路,生活是您自己的又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您过的好才是真的开心。”
叶肯愣愣的听完话后,眼眶忽然红了又湿润,继而再也绷不住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谁也不是生来天生下贱,想饱受他人异样眼神的,她当年真的想体面的活着,走投无路睡大街了,所以面对高昂的报酬拒绝不了。
都是芸芸众生,大家都在努力活着,她怕死,所以她也想活着。
张周将很不甘心,到手的证人就这么跑了:“爷,剩下的也没多少几人了,我怕…万一……”
“没有万一。”商邵迟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了眼名单道:“继续找,会有可能的。”
张周将头一回从他口中听到“有可能”三个字,觉得不可思议:“行,听爷的。”
他忽然发觉,爱情这个东西在悄无声息的改变商邵迟的一举一动。
挺神奇的。
————
公馆内,钟家安刚睡醒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落日余晖洒在庭院里像是镀上一层金光,漂亮极了。
她起床气有点儿中,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反应也比平时慢了一些,甚至没看到哑叔的手势。
她没来由的想喝玉米汁,光着脚站在厨房找玉米,照着记忆力江姨榨玉米汁的步骤给自己弄玉米汁。
可钟家安浑然忘记了自己不会做饭的事实,迷之自信的将一条玉米塞进榨汁机准备启动时,被好奇观察她干什么哑叔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她:我的姑奶奶啊,玉米汁不是这样榨的。
“你出去等着吧,我给你弄。”他将披风披在她肩上,比划道:“你说的那个姓祝的记者也到了,去开门。”
钟家安这才想起睡前约了祝娱记见面,出客厅时,门铃恰好响了,她开门时却不止见到了祝娱记……还有张家的周叔,一群人不要脸的站在祝娱记身后,看似客气实则处处是威胁。
公馆周边都是商邵迟挑选的保镖,没有钟家安的嘱咐,张家人是进不来的,可下午她嘱咐了放祝娱记进来,没成想被张家人钻了空子。
祝娱记满脸的无奈,止不住的叹气,张嘴就想解释:“钟小姐,我……”
钟家安表示理解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在意笑了笑:“我理解,总有人不要脸。”
祝娱记一时间无语,他也没想到钟家安会理直气壮的说出来,果然有后台的人就是不一样。
话虽然那样说,钟家安还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一并将人请了进来,笑问:“周叔来有什么事吗?”
她连茶都懒得泡上了,摆明了不多留他的意思。
周叔也没计较,好声好气的摆正态度商量:“我是为了庭之来的,大家都是有项目利益往来,而且跟张家交好这么多年了,能请钟小姐看这情份上,请零先生放过庭之吗?”
“他不懂事,刚回国也不懂规矩,惹恼了阿将,改天让他给阿将赔罪。”
他知道这是商邵迟这群人给张周将出气呢。
哑叔的玉米汁来的很及时,钟家安抿了口香甜的玉米汁,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周叔,我人生的信仰原谅不了一个畜生,更何况张家当年做的那些事又有什么资格来求我原谅呢?”
她阖了阖眼,慢条斯理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呢。”
“周叔,慢走不送。”
话音,周叔锐利的视线对上了那双平静好看的狐狸眼,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似乎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