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之被逮捕不到一个钟,消息传遍了港区。
自然也传到了在西华寺烧香的张老爷子耳中,连着几次掷杯,都是两面阴,甚至连香都插不上去,令他心里忍不住浮躁了起来。
“老先生,小少爷被抓了。”周叔阴着脸跨进大殿压低声汇报:“找了诸局电话打不通,抓小少爷的那群人是军方派下来的,我们没法插手。”
张老爷子再度烧香的手一顿,随即将香不屑的丢在地上:“张周将呢?不是让你们善后了吗?”
“张公子在半个钟前逃,派去局里的两人一死一伤。”周叔忍不住蹙眉:“老先生,走不走一趟军方那头?”
“哼,他张周将和商邵迟想用二十三年前的办法再度打压张家,做梦!”张老爷子和蔼的一张脸变得狰狞,瞬间明白了张周将的谋划,忍不住讥讽:“这两人是忘了程家和a是怎么一夜消失的,人心永远是重利的。”
“一群自以为是的正义的人妄想让这个世界变理想化,真是初生牛犊啊……”
“张周将走了就走了吧,掀不起什么大浪。”
他随即将手上的交卜放了回去:“走吧,去会会这个零叔。”
“好的,先生。”
周叔临走前不忘伸手从包里掏出香油钱捐功德箱时,却被伸出的一只手拦住了,方向笑眯眯退了回去道:“能来上香有心就行。”
他清明的眸子透亮,仿佛能洞悉一切:“先生往后行事,想想家里人。”
“浮浮众生,都是生灵。”
周叔神色意外的慌了下,敷衍了几下就走了。
而此刻,公寓外。
两人下车后沿着公寓鹅卵石小路散步,往前走就是公寓附近的河滩。
钟家安和商邵迟刚到公寓门口,刚巧碰上死里逃生的张周将。
他看起来刚从车上下来,受伤的手随意的用条绳子捆住挂在脖子上,“诶?你们在外面啊?哑叔和古叔呢?”
他大大咧咧的问:“二爷,能不能给我找个医生啊?我现在身份不方便去医院。”
要不是姜夜提醒他现在身份是逃犯,去医院不就是自投罗网!
“公寓里休息。”商邵迟道,“你这么早就到了?我以为要近半夜,姜夜才会带你回来。”
张周将刚要张口说点什么,目光却落在了两人的手上。
他的表情看上去活像一脚踩了鬼,表情凝固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二货的本质,一点儿也不稳重地说:“哎呦我的妈!”
钟家安淡定的顺嘴安抚道:“不敢当。”
张周将:“……”
商邵迟:“……”
这小狐狸的嘴可比他当年有趣多了。
“上去再说。”商邵迟习以为常的补了句,推着钟家安一起上了楼,顺带打电话让医疗队过来了。
这栋公寓虽然名义上是公寓,但是里面是复式上下各三百平的的结构,用叶女士的话来说,房子一定要大,至少得容纳的下朋友突然到访。
这还是钟家安名下最小的一套房。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张周将疲倦不堪的倒在了沙发上,肚子发出的声音让他丝毫没有羞耻心:“咱二爷迟早会向家安妹妹低头!”
“只有黑心货才会向黑心肝低头。”他有气没力的翻出手机查看:“呐呐,当初我下注的全押的家安妹妹,到时候要跟那群公子哥讨钱去。”
“………”
钟家安的表情从空白变得非常复杂,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双方都能留点面子。
偏偏张周将这缺德家伙嘴巴还不停的吧啦,目光又转移到了一旁的成堆的铁锹:“哎呀嘛,家安妹妹那整来这么多铁锹,上赶着挖别人家的坟?”
“要说张家的确过分,可铁锹拿里挖的动,要叫拖拉机!”
现在都是钢筋水泥地,还得上钻头!
钟家安淡定的放下牛奶,从容的撑着下巴扯谎:“要不张公子跟保镖团一起去福利院挖地?我母亲买下那块地埋了点值钱的东西,如今要拿出来救急。”
其实她也不清楚福利院有什么,只是老院长说了福利院热地绕开了张家之前的别墅地址,只是在原来的工厂住址埋上了厚土压实,说当时叶女士是为了省钱。
张家之前的工厂分布图已经拿到了,商邵迟为了不惊动人,决定夜袭挖福利院那块地,看看能不能找到老刑警口中说的那份证据。
不过,时过境迁,能找到的机会很渺茫。
钟家安鉴于张周将走大运的好运气,认为偶尔信一下也可以的,去那里就当个吉祥物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