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寥寥一句话透出了无限的惋惜,甚至有些同情。
“我对这个孩子印象挺深的,因为他的身份信息是被警方改过的”老院长说:“警察说这孩子一家被屠杀报复,他是藏在床地板里才躲过一劫,听说妹妹本来也有机会活下来的,可惜听说藏起来时为了找哥哥又跑出来就惨遭屠杀,只剩下这孩子活着。”
他手指那张照片上划过,又点了点他左右的两个人,“他们是从别的地方被送来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你们知道的,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适应孤儿院或是福利院的氛围,所以偶尔会有被领养或者退回来的情况。我们管这叫找到新家,但我想那些孩子们心里应该不这么叫,没准儿觉得是福利院抛弃他们。”
老院长继续道:“这个孩子不一样,他从到了福利院就快速适应了生活,甚至主动学起了认字读报纸……他能很好的融入福利院的集体生活。我怕他因为经历了家庭变故心态扭曲,你们知道的,心态扭曲的孩子极为掩饰自己,所以我经常盯着他,发现他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才放心。”
他回忆了片刻,表情却有些失望:“可在他来了半年后,有天张家忽然要来领养个孩子,本来看中的对象是另一个孩子,但是他把那个孩子骗到教室喂了安眠药锁了起来,去见了张家夫妇后就被张家领养走了。”
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怎么会有安眠药?老院长想来想去只剩了一个可能性,警察把那孩子送过来时说孩子接受过一段时间心理治疗,想必就是那时候偷拿的。
那会儿老院长只感觉这孩子心机很重,好在被喂安眠药的孩子没出大事,他才瞒起这件事。
听到这些,钟家安和商邵迟对视了一眼。
信息逐渐重合,他们应该没有找错,这份资料应该就是张周将的了。
“那他后来的去向,您知道么?”钟家安问。
“知道一些。”老院长说,“按照规定,为了确保被领养的这些孩子不会受到虐待,我们会派护工按时回访。毕竟这里算他们的家,如果他们过得不好,我们会尽可能帮他们一把。但有一些孩子,他们出去之后就不愿意再提起这里了,他跟张家走了之后,护工上门回访没见到人,只听说张家夫妇带他出了国,我们本来想飞过去了解情况的,但是远程视频后觉得没问题就作罢了。”
“只是护工回禀说……孩子……变瘦了很多模样变看,因为精气神不错,所以才没追究。”
话落,钟家安已经将事实拼凑了起来,什么瘦了很多,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小小年纪经历了灭门惨案,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她脑海里浮现了起来,或许张周将那会看见了屠杀的凶手,寻找机会报仇。
所以才会积极认字读报纸,试图从报纸上找到凶手……可为什么年仅八岁的张周将确定报纸上就能找到凶手呢?
除非————能常常见到!
钟家安道:“关于当时带他来的警察,您还有联系吗?”
“当初接收他来福利院的时候,有一份他的过往档案,但是出于对他的保护,大部分信息都是假的。”老院长道,“那群警察里有个老警察当时想要收养他,可是被这孩子拒绝了,但是留下了私人号码方便我们联系他。”
“不过福利院失火过一次,很多资料都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还能打通吗?”
“方便把这个号码给我们吗?”钟家安再次张了张口,想问失火的事却还是没问出口。
她有自己的考量,但失火绝对不是偶然。
老院长道:“能,规定范围内的我都能给你看。”
“谢谢,有劳了。”
………
两人交谈了一番,喝了几杯茶才辞别了老院长。
临出门前,李栋将整理好的对话录音笔交给他们:“还要不要我继续查张公子?”
钟家安眸光微动,收回了出神的视线,接了过来:“不必了,很明了了。”
是啊,命运使然,她几乎确定了张周将跟他们是一类人。
城区的时间过快很多,他们好像只是说了几句话,见了几个人的功夫,天边就泛起了霞光色。
“确定了?”商邵迟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她,沿着墙边踱步慢行,像极了饭后出来散步的平常夫妻。
满城枯黄的落叶像是披了彩霞的花,随风飘下,浪漫的让钟家安忍不住定格看了会,才轻轻“嗯”了声:“还差点东西,那个警号…查了吗?”
差点张周将到底掌握了张家犯罪的多少证据,又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张家犯罪,却制衡不了的?
而且能让张周将瞒着所有人去当缉毒警肯定有个他无法拒绝的信念。
“姜夜在查了。”两人想到一块去了,商邵迟掏出手帕提她擦拭手,眉眼染上温柔:“饿不饿?”
公馆在港区最南边,而福利院在港区最北边,两人回去怕是赶不上晚饭了。
“走吧,去小馆子,吃完就去找映真产检吧。”钟家安撑着下颚,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羊肉小馆子:“我们开小朋友性别盲盒。”
她没记错的话三个月的孩子外生殖器已经开始分化了,这还是她在b国拿钟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