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钟家安选择回公馆的举措的是及时也是正确的。
她正接受商邵迟的投喂,江姨忽然进来把一封信给了钟家安——几乎是阔别了半年的信。
“这封信是钟小姐去长圳那晚寄过来的,寄信的人姓祝。”
钟家安拆开,照片正是她出入军方时被偷拍的,还附上了一张她在暗网人头悬赏的照片,金额高达三百亿。
她沉默半晌,将照片递给商邵迟,指了指自己:“我都值三百亿了,那我亲生父亲呢?”
虽然她已经见过商家的千亿流水,可这个金额如果给她,她还是会乐笑开花。
不过,用三百亿买她的一条命,以后她胡说八道的资本又多了一条。
“阿爸的命无法衡量,他走的那天,金三角那一个月的违禁品都是半价出售用来庆祝他的离开。”商邵迟风轻云淡的描述,眉心拧的更近了,紧握着她的手出卖了他的担忧,生怕她再出什么问题。
钟家安温柔的拍了拍他,安抚男人焦虑的情绪:“放心,那群人没死,我哪敢死呢。”
为了让商邵迟安心,钟家安原本不想闹得太大,毕竟敌在暗,他们在明,容易吃亏。
于是钟家安打电话给了祝娱记:“祝先生,半年前的照片我收到了。虽然有些晚,但是你这消息是从谁那里流出来的?帮忙牵个线,或者让对方直接报个价吧。”
祝娱记回复她的语气很惊奇:
“哇你一个骗子出新招了?口气这么大也不怕噎死你,还直接报个价,你知不知道钟家安早就死了?”
“踏马的,声音还模仿的这么像,什么软件阿……”
顶着假死名头的钟家安这才反省过来,在港区的确没资产了,那金条在b国一时间也运不过来,暂时是没资本口气大。
可现在她回来了,虽然还没往遗产中心汇报,但大部分未处理的遗产迟早要回到她手里。也就这么几天了,她当然想用什么口气就用什么口气。
但电话那头祝娱记不知道。
他先是怀疑这个骗子想钱想疯了,胡言乱语。
后来又猜测是不是商家最近出了事,导致有人趁机借此敲诈……无论哪种情况,他都提醒下商家。
这位祝娱记脑洞大开的时候语速惊人,语炮如珠得问候钟家安祖宗十八代。
她难得有些耐心好好沟通,被一连串的炮轰问得没脾气了,终于客客气气地问了一句:
祝先生,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工作抱怨筒,展示你们记者泼妇能力?好好出个价。”
那头瞬间气死了。
在商家蹲守得不远处某记者咆哮:“你一个诈骗犯有什么资格嘲讽我!”
旁边的小徒弟急忙劝道:“老师,太过分了,别跟骗子计较。”
祝娱记:“…你这个语气就很敷衍。”
他抱怨归抱怨,却没有耽误正事。
几句话间,他还真听话的跟那位给照片的朋友交涉好几个回合了,最后只得到了一个很遗憾的结果。
他把这个结果转告给电话那头的人:“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卖你个人情,这照片是意外截获得,你想要花钱得知途径,恐怕有点难,因为钟家安死后,这悬赏就撤销了。”
发完这条信息,祝娱记便翘着嘴角好整以暇开始等。
可并不代表毫无办法,只是得到消息的方式迂回折腾一些。
作为一个在媒体圈混了很多年的油条,虽然没混出特别大的名堂,但经验还是很足的。
能拿到图片,那肯定能拿到其他的信息。
祝娱记抬起他那胖的分不出下巴的脸,等着对面出声求他,好歹能给指条明路。
对面这语气简直太像当初坑了他一顿宵夜得钟家安了,太欠打了。
果不其然,还不到一分钟呢,那头才响起声音:“嗯?好。”
闻言,祝娱记一口气没上来,已经快要噎死了,想破口大骂。
钟家安静默片刻,不慌不忙地开口阻拦他的发疯:“祝先生,抽得出空么,送你一个大新闻?”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在公馆附近吧?不好奇商二爷下午怀里抱着的人是谁吗?”
有那么一瞬间,祝娱记感觉钟家安的声音不太一样。
很奇怪,语调语气熟悉极了,一听就知道是谁,但音色却变了一些。
那声音里含着股狡猾诱拐的意味,让人忍不住耐下心听她说话。
不过祝娱记没有细想,他的注意力都在“大新闻”上。
“哦……”祝娱记拖着调子:“你一个骗子消息能比我灵通?”
钟家安轻笑说:“你来见我一面就知道了。”
祝娱记:“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脸上长了个新闻?”
电话挂断没多久,公馆还真出来了位管事打扮的女人,将他和小徒弟在众多记者中请进了公馆。
祝娱记一路上忍不住跟小徒弟絮叨:“今天没看黄历竟然信了骗子话,这骗子要真能搞出大新闻,我立刻给她跪下,跟她姓!”
说话间,耳边响起当了与电话里一模一样的笑声,钟家安靠着汤枕头:“我刚巧听见了,说话算话?”
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