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一片混乱,商邵迟掩护钟家安上了车回了商家老宅。
“商邵迟,我是不是错了。”钟家安魂不守舍陷入了迷茫,恍如木偶娃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任由商邵迟替她擦拭手上的血迹。
庞亿是她招来的,如果不是她,钟娇娇是不会死的,那个婴孩也不会失去母亲。
钟娇娇以往犯下的种种错误是罪该万死,可不应该死在庞亿这种人手上,而是由法律惩戒。
商邵迟听到这声音,将手里的手帕放下,喉咙轻滚,颤抖的声音显得哑:“不,你没错。”
“错的是杀她的人!”
他不敢想象,如果坠楼是钟家安……肯定会发疯。
商邵迟一回想游艇爆炸就忍不住双手颤抖着,根本无法抑制内心的凶戾。
每当想来,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让他无法呼吸。
他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直到透不过气,就像又一柄重锤毫不留情一下下击打,尽管如此疼痛,他却丝毫不显任何痛苦。
他绝不容许发生第二回威胁钟家安生命的任何存在。
庞亿的出现本就蹊跷,商嘉祖再蠢也会严格执行一帖一人的规矩,除非有人跟庞亿里应外合导致这场悲剧的发生。
“可是,是我把庞亿招惹来的,如果我早就处理了这件事。钟娇娇不会死的,是我间接害死了她!”钟家安看着他,眼眶逐渐发红,闪过一丝悔意:“她是该死,可是她应该是去监狱悔过。”
钟娇娇也因钟氏的倒台,以前的那些事全被查了出来被判了十年,可因为刚生下孩子是延期执行。
商邵迟看着情绪逐渐失控的钟家安,心彷佛被针千根扎过,痛的难以呼吸,将她一把搂住怀里一遍一遍的安慰,熟捻拍着她的背:“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她留下的孩子我会派专人去照顾。”
他轻声哄着怀里的人,哀声哄着:“bb,要保重好你的身体好不好。”
他知道能在那场爆炸中逃生,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他不知道钟家安病了多久,可钟家安精神状态颓靡,身形消瘦。
商邵迟真的心疼,所以想尽办法给钟家安食补。
不知过了多久,姜夜收了队出现在车外,将一切情况汇报:“二爷,庞亿都招了,是厉老先生的谋划了一切,那回在公寓瞧见了钟小姐后就起了歹心,想用钟小姐换厉丛镜出来。”
“所有人已经抓到了,扭送警署局,不日就能有结果。”
而庞亿就是颗棋子,关键是厉家在这方面没留下任何把柄,单凭庞亿单方面的证词远远不够,只能证明是庞亿对钟家安起了歹心,从而误杀了钟娇娇。
更可笑的是,商嘉祖面对警方闻话一问三不知,甚至有帮厉家的派头。
庞亿不是华国人却依旧进了宴会厅,港区就那么大,所有豪门都知根知底, 除了厉家的授意,背后肯定还有人推波助澜。
这股势力应该也是商家的人。
“去厉家坐坐。”钟家安神情疲倦,强撑了起来盘想了一阵:“二爷,盘查下商家内部吧。”
“嗯。”商邵迟给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偿了口牛奶花胶确定没问题才喂她:“喝点。”
“二爷,我没那么娇气。”钟家安婉拒他的好心,想自己动手喝。
商邵迟却拒绝了她,冷漠的神情变得温柔:“给我个示好的机会,好不好。”
钟家安刚刚向他开了口,他已经很高兴了。
就算眼下钟家安让他去死海捞珊瑚,他肯定也绝对去,绝无怨言。
钟家安蹙眉,强硬将勺子夺了过来,让男人捧着炖盅,小口喝了起来:“二爷,世家豪门里有没有用姓周的老佣人?”
既然找不到姓周的豪门世家,那就从佣人查起。
老佣人这个词含量很重,资历够老自然也知道不少豪门世家的龃龉事。
港区像商家这种清白的百年世家几乎罕见,这么多年来钟家安就只知道两个,除商家外的张家。
“有。”商邵迟伸手轻轻揩去她嘴角的奶渍,敛了敛眸色:“张家的老管事姓周,我让阿将过来跟你讲。”
“其余的我让人给你整理一份资料,发给你。”
他没问她为什么忽然查这些,相信时机合适,她会告诉他的。
钟家安摆摆手,她暂时不想把这事闹大,阖眼嘟囔:“不用,资料发我。”
“到了厉家再告诉我。”
商邵迟喝完她剩下的牛奶花胶,应下:“好。”
另一边,宴会厅里。
商十鸾想起那双眼睛久久不能回神,一会一笑的,整的旁人看她多了份智障的同情,以为她被钟娇娇死亡的场景给刺激了,只有她知道,她笑是因为跟钟家安久别重逢的喜悦。
而她哭是心疼钟家安受到的那些伤害,在谋划一场爆炸后逃离却还是承受着巨大的不情愿还是回了港区。
从始至终,商十鸾都没有怪罪钟家安利用她。
“姜夜,我没有早点认出一个熟悉的人,她会不会怪我?”商十鸾脸颊布满泪痕,哽咽问边上的指挥抓商嘉耀的姜夜。
姜夜瞧着她哭的跟猫崽似的不免蹙眉,半晌,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