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公寓里。
“二爷,厉老爷子来了。”
张周将带老爷子进来时动静大了点,惊动了在厨房的钟家安,两人视线瞬间撞上。
“你怎么在这?”张周将率先开口,眼里是止不住的惊讶。
显然他没认出用特效化妆术掩盖容貌的钟家安,满心的震惊。
钟家安有多处不动产,但是商邵迟没分到,这一处不动产是商邵迟用别墅跟商十鸾换的。
毕竟,谁能眼睁睁看着老婆的财产落入他人手中,要不是宝阁和钟氏合并了又挂靠在商氏名下,商邵迟这才歇了夺公司的念头。
钟家安拢了拢披肩遮住肚子,侧身露出了在厨房忙碌的男人,抬眼:“张先生又怎么在这里?”
张周将放下手里的油条:“我是二爷的兄弟,在这里合情合理。”
“我是商氏的合作方,在这里也合情合理。”
“……”
张周将一时间沉默,上下打量了一翻钟家安,半天吐了三个字:“你不要脸。”
谁好人家凌晨五点来汇报工作的,除非……昨晚这人留宿了……他愣了会,被自己这荒唐的想法气笑了。
商邵迟除了留钟家安的宿外,他还真没见过第二个女人留宿过!
所以他更倾向于第一个想法。
“过来吃饭,吃完回去睡。”商邵迟的出声打破了两人的僵持,将一碗馄饨放在了钟家安面前:“锅里还有,慢慢吃,我去处理点事。”
他将张周将带来的油条豆浆给钟家安摆好,才带厉老爷子去了书房详谈。
商邵迟自问没什么耐心,唯一的耐心和好脾气却全给了眼前的女人。
钟家安悠悠的坐回去:“嗯。”
其实她不是很饿,就是想吃点东西。
于是她煮坏了一个锅惊动商邵迟,她倒是没想到商邵迟手艺这么好,能凭空给她做出一碗馄饨。
挺厉害的。
张周将匪夷所思的望着两人的互动,挤眉弄眼问:“爷,那我呢?”
他也没吃,快饿死了。
能吃上商邵迟的手艺,这事够他吹一辈子了。
“自己动手,不准动她的。”商邵迟冷漠的甩下句话。
张周将:“……”
半晌,他心酸不已嘟囔,才不欺负一个女人。
这么多年的兄弟竟然比不上跟一个女人的相处,谁不委屈。
钟家安眉眼带了股笑意,随即摆了个空碗,指了指锅:“分你一点。”
“用不着。”张周将嘴硬的很,可身体还是很诚实凑了过去。
他理解为太饿了才这么没骨气,没多久又八卦魂燃起问她:“你是不是威胁了二爷,握住钟家安的信息?”
他上一回见商邵迟这么耐心一个女人还是钟家安,这个女人是第二个这么有能耐的。
况且眼前的女人没半点长的像钟家安,难不成是商邵迟移情别恋了?
钟家安吃的慢条斯理,一碗馄饨愣是被吃出珍馐的味道,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张公子,多吃核桃补脑。”
“没什么替身梗,更没有什么把柄,你这乱猜的毛病要改改,容易误会人。”
她一语戳破张周将所想,留下这么句话就回了房间,留下一头雾水的张周将在原地猜疑。
张周将觉得这行事风格很熟悉,才反应过来这说话口吻怎么这么像钟家安呢。
难不成商邵迟真的找了个替代品?
书房里。
厉老爷子没兜圈子,开门见山开口,只是语气多了点商量和焦急:“商邵迟,我孙子呢?”
“他是做的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已经八十高龄,运气好,靠倒卖地皮发家的,厉家在港区也是不小的豪门,可也谈不上世家,跟商家这种百年的顶尖世家更没有可比性。
要不是厉丛镜做的那些荒唐事,厉老爷子也不会在小辈面前低声下气求和。
“嗯?让厉丛镜娶了叶小姐,再登报和网上澄清跟十鸾得那些所谓的绯闻。”商邵迟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也淡淡,丝毫没有尊重的意思,更没有泡茶款待。
他之所以愿意坐下来谈,不过是为了商十鸾名声的清白。
这要求是商邵迟最大的让步,厉家不愿意,商家那就费点功夫吞并。
厉家早年的发家,背地里的阴私哪一条拎出来都能让厉家元气大伤。
厉老爷子浑浊的眸子划过不认可,企图商量:“后面一条我能答应,可厉家怎么能让一个毫无背景的戏子进门。”
“商二爷应该明白的,掌权人的婚姻只能与利益捆绑,家族才会永久不衰。”
他见商邵迟没有发话,厚颜无耻继续:“而且,如果商小姐和阿镜是真的相爱的呢?阿镜温柔体贴,从来没有绯闻……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商家与厉家联姻也是有好处的。”
厉老爷子试图歪曲整件事,把厉丛镜描述成了顶好的男人,彷佛商十鸾瞧不上就是眼瞎了,非得在那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商家女儿看上歪瓜裂枣,我会打断她的腿。”商邵迟抬手掩着打火机的火苗,点了根烟,冷笑:“况且弱者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