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十鸾带着姜夜,押着从保镖团里揪出来的几个内鬼声势浩大的回国了,引起港区豪门的议论纷纷,暗骂商十鸾爱慕虚荣。
因为商老爷子刚去不过半个月,商十鸾不仅没出现在葬礼上,还摆大架子回港,被人纷纷认为是忘恩负义。
而其实是因为商邵迟发烧了,这场病的来势汹汹,像是要将此前亏欠的病痛一并体验了。
商十鸾是为了遮掩他生病的流言蜚语才出此下策,忍不住吐槽:“哥,你31了,不年轻了。这伤半年能好你就应该多给咱们祖宗烧金元宝了,商氏一切有我呢。”
“说不定,为了遏制你病情,咱们祖宗在阴曹地府头都磕冒烟了才保住你……”
老医生替他再次清洗之前的枪伤,再次缝上输液,也接过话茬絮絮叨叨:“你这伤要再发炎,那就只能剜去了!”
“小小发炎不可怕,可你现在烧到肺了……爱惜点你自己的身体。”
“你爷爷没了,我知道你放不下钟小姐没了的事实,可我这把老骨头要是也被你气走了,就没人能短时间救回你!”
商邵迟短短半个月瘦了不少,肉眼可瞧双颊没什么肉了,精气神也憔悴了许多,眼睑下乌青昭示他的疲惫,却依旧混不在乎:“嗯。”
他微微翕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疲惫的脸色却是遮掩不住的担忧,忽得嘴角扯了一抹自嘲的笑。
担忧什么呢?
无非就是担忧钟家安有没有好好吃饭休息……也更害怕狐狸躲着他。
他了解钟家安,看着嘴软,可心很硬,恐怕连半点的原谅他的心思都没有。
商十鸾见他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模样,还想开口劝时却被商邵迟冷言打断了,男人淡淡掀起眼皮:“你对厉丛镜怎么想的?”
“哈?”商十鸾怔愣了几秒,随即挑眉:“没想法,就见过几次面而已。”
她能对那一个人渣有什么想法呢?
商邵迟朝张周将扬了扬下巴,张周将秒懂,将一份照片放在了桌上,解释:“是有人将你跟厉丛镜的照片舞到了爷跟前,再一打听,全港豪门都以为你跟厉丛镜好事将近。”
“还说你们倆的是商嘉耀的亲口认证过的。”张周将脸上狐疑,双眼兴奋的就差拿瓜子磕磕:“来跟哥说说,你什么时候跟厉丛镜有关系的,还谈婚论嫁了!”
商邵迟这养的小白菜被拱的悄无声息,厉丛镜手段也是够狠的,歇了几年没想到憋了个大的。
话音一落,候在门口的姜夜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一沉,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那份照片上,目光放佛能杀人。
厉丛镜的手段的确厉害,凭几次宴会的商十鸾跟他聊天照片,就悄悄往贵妇圈投雷,关键是,竟然能不捅到商十鸾跟前,又败了商十鸾的名声,是个成气候的人物了。
眼下社会开放,女人的地位看似古代高了,可这人的心却越活越回去了,短短几句造谣生事就能将人毁了一干二净,比杀人还简单。
谁会管真相,贵妇圈只管看笑话乐子。
商十鸾越看照片脸色越黑,尤其最后一张她在大街上气急败坏被厉丛镜扛起来照片彻底激怒了她,将照片狠狠摔到了地上,目露凶光:“我只是认识他,多半的照片全是假的!”
她浑身气的发抖,再三思虑过后看向门口的那道身影:“姜夜,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让你在大庭广众下给我留点面子,不要抗我!”
现在好了,给对方污蔑她做了嫁衣。
偏偏这些照片通通都是没有正脸的,厉丛镜的背影其实跟姜夜很像,可两人现在一起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一个西装裹身儒雅绅士,一个粗旷阳刚,常年顶着寸头。
姜夜沉默捡起地上的照片,还真就是他抗着娇气包的照片,声音低沉承认:“这的确是我,商小姐和我都被算计了。”
张周将表情很精彩,低低问了句:“姜夜,你都是这样对十鸾妹妹的?”
这抗法熟练了估计抗了三四年吧……他怎么觉得姜夜这做法不妥……
商十鸾可不听解释,当下气势汹汹就要带人去撕了厉丛镜,破口大骂:“我要用麻袋套姓厉的,打死他,换我的名誉清白!”
她才不是六年前被厉丛镜玩弄的傻白小明星,她是商家大小姐,不容许任何人玷污她的名声。
姜夜先一步搂住了愤怒的商十鸾,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商十鸾气的形象,像只张牙舞抓的猫:“放开我,姜夜都怪你!”
“我的名声都没了!”
商十鸾在意过名声吗?
还真没有,她只是气不过被人这么利用。
“二爷,这件事牵扯了小姐,我想自己处理。”姜夜还真听话的放下了她,只是扼住了她的双手,神情很认真。
商邵迟阖了阖眼,神色很淡瞧了他一眼,不疾不徐点了头:“嗯,都散了吧。”
他拔了输液管,瞧着天黑了,披上大衣准备离开,相信姜夜能处理好这件事,只是带不带私心就难说了。
商十鸾见商邵迟离去的背影,想要阻止他,有些担忧:“哥,你还在发烧,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