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安刚跨进房间,窗外瞬间响起“砰”了一声巨响。
抬眼望去,在深色天幕上绽放出盛大的蓝色花朵,而后又升起了第二、三朵……布满了整个天空,盛大而耀眼。
当然也很热闹,只是这热闹与她格格不入。
她已经没有家了。
钟家安瞧着酒店的游泳池已经聚集了不少客人在欣赏,恰时古于替她把晚餐送了进来,还给她找了个花瓶:“港区禁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漂亮的烟花呢。”
说不定,能看到这烟花还是托钟家安的福气。
听说这烟花是商家掌权人前前后后去各方协调了一周才争取出来的消息,可在元旦那天没有如约的放出,整个港区都以为见不到这份精心策划的烟火会,可偏偏在钟家安入住酒店时盛放了。
酒店戒严的缘故,古于趁着取餐去套了后厨小哥的话,得知商邵迟包了另一间总统套房,这人就在对面呢。
这老男人的心思手段,都是古于年轻时玩过的套路,在他眼里不值得一提。
钟家安自然没察觉商邵迟就住在对门,瞧着桌上多出的一份燕窝,忍不住疑心:“我没点燕窝,这是……”
她也不相信古于会这么好心给她点,这食物于她而言还不如倒掉好了。
“映真小姐给您点的。”古于毫不犹豫的扯了个慌,拿出份孕妇食物清单递给她。
“负责商家项目的负责人已经过来了,至于小姐交代给我的另一件事,给我点时间,会给您满意的答案。”
商邵迟不是想偷偷摸摸行事,那这功劳给谁都无所谓了。
钟家安低头得到钟映真得回复,神情意外深长却也没有怀疑喝了起来:“嗯,三天够不够?”
“三天!”古叔眉心突突,忍不住抗议:“我今年62了,你是想让我三天找个地方埋起来是吗?”
他抹了把额间撇下来的刘海,抢了她的燕窝:“你把a那小子留下的军火给藏了我都没揭发你,你有想过我是一个老头吗。”
闻言,钟家安面色不假的夸奖古于,一本正经开口:“古叔,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业界顶尖的狗仔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好歹让我瞧瞧您真正的实力……别说三天,两天您都能查个水落石出……让我诚心佩服!”
“我眼下还得仰仗您老助我呢。”
她算是摸清了古于的脾气,这老头纯纯就是傲娇又臭屁。
一句吉利话扣一根金条,钟家安心里默默的补了句,吉利话不能白说。
古于哼哼唧唧的没说话,算是被捧开心,起身要走又折返了回来打量了一番:“你没带保镖?”
他出去办事,总不能放钟家安一个孕妇在总统套房,这不安全。
“带了反而会引起怀疑。”钟家安抿了口水,继续赏着烟花吃饭。
从怀孕后她的口味变了不少,尤其是最近隐隐嗜辣,从前得她可是半点辣都不沾。
钟家安这话不假,她估摸着商邵迟的疑心还没放下,在葬礼上碰见定会查她这个面生的人。
少一个人在身边就多一份保障。
古于啧了声,临关门前看了她一眼:“行了,我给你找个靠谱的保镖。”
钟家安闻言忍不住挑眉,这老头在关心她。
古于刚出门就碰见对门的“嘎”了一声,大门摇摇欲坠,他侧身躲过得一瞬间,抬眼就撞入男人阴鸷的目光。
他转而撇向狼狈倒地的女人呕了口黑血染了一身月色旗袍,眉眼有七分像钟家安时忍不住蹙眉。
但也猜到了缘由,无非就是爬床。
这怕是哪个人才自觉摸透了商邵迟的心思,总以为人死找个相似的替上就成了。
可往往这类人只会让人感到恶心。
“拖出去。”商邵迟神色睨在灯光下,看不见情绪气场却极为震慑全场:“动静别闹太大。”
张周将拉了她一把,不完全是替她解围,也是闹大了怕收不住场。
女人反应过来,顾不得什么,踉踉跄跄地就要爬出去。
然后她听到一道阴鸷的声音:“衣服脱了滚。”
商邵迟漆黑的眼又冷又厉,视线像是有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一身的戾气,情绪很差,近乎病态的强势,全然不给人留余地。
女人则是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在场的其他人也静默了,都知道他的脾气秉性,这一个月来都没人敢提几句“钟家安”,但也没人想过,他会因为一件款式相同的旗袍,震怒成这样。
只有古于明白,这那是因为一件旗袍震怒,分明就是顶着跟钟家安有几分像妄图取代的心思,简直是龃龉,
“二爷,好好处理公司。”一直没搭腔的张周将突然出声,“跟她一个花瓶置什么气?”
过分压抑的氛围给人一触即燃的错觉,被人打断,才缓和了点儿。
张周将淡淡一笑,抬了下眼,便有人明白意思,将女人扭送了出去。
他找人把门重新安装,让商邵迟换房间,人跟没听见的,硬是要住这套房,搞得他以为商邵迟是被下迷魂药了。
简直见鬼!
“古先生,好久不见。”张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