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寺庙的窗棂洒进禅房,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陈圆圆静静地坐在方丈对面,内心的困惑和挣扎在她的眼中显露无遗。
方丈双手合十,神色平和,目光深邃而慈祥。
陈圆圆心中五味杂陈,如果昨天趁着出现幻觉的时候,就这样离开,或许她不会纠结,不会想这么多。
可如今她已经清醒,渴望回家的同时,她也同样舍弃不了这里的朋友和家人,当然还有这个世界的另一半。
回去的方法,是要在这个世界彻底死亡,可是现在的她还无法轻易放下在这里的牵挂。
方丈静静地坐着,似乎早已洞悉她内心的纠结。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施主既然已经找到了答案,明日尽可自行离去。”
陈圆圆点点头,她是要好好想一想,既然现在没有答案,那就再等等,等到在这个世界毫无留恋的时候,再离开。
方丈笑眯眯的看着陈圆圆离开的方向,呢喃着:“遵循自然,此落彼生。愿施主心中无挂碍,自在安宁。”
陈圆圆离开禅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趟,她已经找到了答案,心中迷茫的雾气,好似一瞬间都消失了。
第二天清晨,陈圆圆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准备踏上归途。
慧海在院子里等候,目送她的背影,神情复杂而沉默:“姑娘,这一路多保重。”
陈圆圆微笑着点头,目光坚定而清澈:“谢谢你,慧海,再见!”
她说完,便转身向山下走去。
琪哥儿紧随其后,他身上带着银子,两人准备到山下后,再雇一辆马车回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们的身上,温暖而明媚。脚下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的竹林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山间的空气清新,混合着草木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走在这样的路上,陈圆圆不禁回想起在寺庙里的日子。
这段时间,她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释放和升华。
她不再被过去的阴影所困扰,反而变得更加豁达和从容。
她明白了许多事情:想爱就爱,想恨就恨,生活本就如此,何必自缚手脚。
最起码再坏,她也不会到走投无路的境地,实在不行,她还有一条死路可以选择。
走在这条回家的路上,陈圆圆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
她深吸一口气,享受着山间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琪哥儿抬头看着陈圆圆,歪着小脑袋问道:“娘亲,不对 ……姐姐,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陈圆圆咯咯笑了起来,眨了眨眼睛:“当然啦,要回家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
眉州城内。
朝旻自从回城后,马不停蹄地展开了对陈圆圆的详细调查。
除了她在城中开了一家铺子,有些特殊。
还有一件事,就是前一阵,她曾和沈家小妾一起被掳。
他从县衙的卷宗中发现了马四虎案件中的两张罪犯图纸。
图纸上的人物栩栩如生,而如果细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笔触和红楼画本子上描绘的人物风格,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当时见到那两个罪犯的人并不多,只有苏辙、陈圆圆和沈老爷家的小妾玉娇。
他花了一天时间排查了当时在场的村民,发现他们都是本地人,家里连张纸笔都没有,更别提会作画了。
接下来,他决定调查玉娇。
他再次拜访了沈家,这次他没有提及寻找史氏的事情,而是对沈老爷说,想看看他家的几位小娘。
沈老爷不明所以,但还是把人叫了出来。
沈老爷带着朝旻走进内院,几位小娘鱼贯而出,站在厅堂中。
玉娇站在队伍里,低垂着头,显得格外安静。
这几日,她每天都过得不开心,家里的老太太患上了呆症,她们都被拘束在内宅里,不得外出,也不能去找陈圆圆说话聊天了。
朝旻对沈老爷拱了拱手,说:“沈老爷,听闻贵府小娘们都颇为有才有貌,我此次前来,实托知县之命,问一些事情。”
沈老爷有些奇怪他说这话,却还是回道:“朝公子过奖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朝旻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而后问道:“前一阵,听闻沈老爷家妾玉娇,被绑匪挟持了,不知是哪位?”
玉娇抬头看着面前的公子哥儿,清秀俊朗却带着些不容拒绝的威严。她亦是有些拿不准,对方为何找他。
她往前一步,缓缓回道:“是奴家。”
沈老爷疑惑得问:“这件案子涉案人员不是已经全部抓到了吗?”
朝旻点点头,缓缓开口:“县太爷说这案子有些棘手,犯人不承认自己所犯之罪,所以托我来问问详情。”
这些话,当然是胡乱编的,而朝旻与那些官家老爷多打交道,沈老爷也没再怀疑,他屏退其他人,只留下玉娇一人。
朝旻向前走了几步,微笑道:“小娘曾见过那两张罪犯的样貌,不知可还能详细描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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