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时间回溯。
一个妇人躺在床上坐月子,旁边被褥包裹着一个还未满月的小女婴。
她轻柔地抚摸着孩子的细嫩面颊,脸上洋溢着母亲特有的柔和光芒。
一旁的男子脸上布满了父亲特有的骄傲与喜悦,他轻轻地走过来,俯下身子,用略显粗糙的手指轻触女婴的小手,感受着这个新生命带来的奇迹。
妇人满脸幸福地的朝着相公说:“孩子他爹,你不是一直想要个闺女?这次如你心意了,以后这就是咱家的囡囡,你给取个名字吧。”
男人满脸笑容,露出整齐的牙齿:“这孩子,元夕节出生,是个吉利的征兆,往后就叫圆圆吧。”
妇人浅笑:“圆圆好听,团团圆圆,往后咱们好好开垦荒地,好好劳作,不能饿到这娃娃。”
男人用手指轻刮着妻子的鼻尖,不满的说:“瞅你说的,我就算饿到自己,也不能饿到你们娘俩啊。明日我就去赵叔家,学学怎么做木工。”
妇人点头应允:“木工好,木工能赚钱,往后除了种地,冬天你还能接些别的活计。”
男人亲昵的看着妻子和女儿,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赚钱,养家糊口,把院子扩大,给女儿所有。
满屋的温馨画面,随即男人不经意瞥了一眼,坐在屋里小桌子上,正狼吞虎咽吃饭的两个儿子,瞬间觉得大煞风景。
他用脚踢了一下,那不着边际的二小子。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甩个大鼻涕,快掉碗里了,也不知道擦擦?”
真脏啊,男人心里暗暗想着:这儿子能不能早点成家立业,搬出去住?这样也能节省下点粮食,留给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一岁的陈圆圆,眯着小眼睛,看着周围破落的屋子,听着爹娘嘴上的话,心里凉透了大半截。
她想出声说话,可是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什么情况?她一个花季般的女大学生,刚刚经历疫情,上了三年的网课,好不容易,大四了,老师通知说:可以去上学了。
她可以任性恋爱,踏进校园,拥抱男大,走向人生巅峰。
一觉醒来,重新变成了襁褓里的奶娃娃?
肯定是在做梦,睡觉的姿势不对。
她重新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睡到了两岁,陈圆圆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一个人歪歪扭扭的坐在院子里,在周围没人的时候,呲着小乳牙,骂院子里那不懂事的公鸡。
“咯咯咯咯咯咯,臭公鸡,讨厌的鸡,早晨再打鸣,扰我清梦,等我长大了,就要把你变成烤鸡吃掉。”
三年的网课生活,别的没学会,她在家里练就了煮奶茶,炸鸡,炖排骨,炸薯条等等等等技能。
四岁的陈圆圆,走路走不稳当,经常会有小小的意外发生。
一不小心,就会被石头绊住脚栽倒。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部蹭到大哥的衣服上。
哭着嚷着,让他给自己肉吃。
大哥陈天,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小声在妹妹耳边说了些什么。
“什么?二哥在背后,给我取外号,叫哭包?”
陈圆圆立马站起来就不哭了。
她噔噔噔的跑出门,嘴里气愤的嘟囔:
“这小屁孩太侮辱人了!想我堂堂女大学生,还治不了你?”
她找到在门外树上掏鸟蛋的二哥,狠狠给了他一个大脑瓜崩。
到了五岁时。
在管不住屎尿的年纪,陈圆圆却管住了村里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成了孩子王。
她一声令下,小孩们全部俯首称臣,跟随她一起做家家饭,玩泥巴,并自愿称她为“女王大人”。
因为她真的太会捏泥巴了。
她头上绑着两个小啾啾,神气得很,逐渐适应了当小屁孩的生活。
到了六岁,陈圆圆开始意识到自己正在逐渐遗忘,那些来自现代社会的记忆。
为了保持对自己身份的认识,她从娘亲的针线盒中取出一块布,缝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布娃娃。
在这个娃娃的肚子上,她用锅底灰笨拙地书写了几个大字:“别忘了,你是谁!”
这个娃娃成了她每天醒来时努力回忆现代生活的触媒。
直到……娘亲看她的娃娃太脏,天天又爱搂着睡,悄悄给她洗了。
就这样,陈圆圆逐渐彻底地遗忘了她来自现代社会的那部分记忆。
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遗忘的。
就像小孩子睡醒来之后,只记得昨天做了什么,而不会记得去年发生过什么,一样的道理。
她的思维和行为,越来越多地被这个时代的思想所填充和塑形。
浑浑噩噩数十载。
陈圆圆逐渐从那个充满现代思想的少女,蜕变为完全适应了古代生活的女子。
曾经的她,怀揣着如何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立足、养家糊口的理想。想要长大了,孝顺父母,善待这个新世界的亲人。
现实的她,到了七岁,开始学习针线活,不到十岁,就做得一手好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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