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的一隅,陈圆圆搬了两个小板凳,和秀娥一起坐在树下,询问她最近店铺里的情况。
这次秀娥还带了账本来。
陈圆圆翻看着,账目清晰,每日固定营收,大概在一两银子左右。
这几个小姑娘还不错,现在就算她不在店里,铺子里也出不了乱,几人每日都按时上工,兢兢业业。
秀娥低眉顺眼的回道:“没有东家的允许,这几天我们也不敢自作主张,随意的关停铺子。”
“还是按照您之前的安排,每天辰时末开门,晚上天黑了再关。”
秀娥继续道:“前几日,我们心里总是挂念你。徐婶第二日,来铺子里了,于是就将我手里的活儿交给了春儿。
“白天我与徐婶一同出去寻找您,晚上则回来帮助花蓉姑娘一起整理账目。”
得知秀娥这几日独当一面,把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让陈圆圆甚是欣慰。
她微笑着说:“嗯,做的挺好,这几日你们辛苦了。以后铺子里的事情,还是交由你负责,有拿不定的主意,再来家里找我。最近家里事多,我明天晚些,再去铺子里瞧瞧。”
秀娥点头,关心地提议:“听说那些绑匪还未抓到,外面不太平,要不我每天晚上送账本来家里,这样也不用您每天来回跑了。”
陈圆圆轻轻摆手,表示不必担心:“这世上有千日做贼的,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会安排好的,不必忧虑。”
她思索着,往后等大宅子装扮好了,再雇两个会武的看家小厮,随她出入,这样就不用担心,再发生类似情况了。
两人谈完话,灶上的粟米粥也熬好了,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陈圆圆于是就让秀娥先回去。
正屋里,她看着桌子上摆满了,那日苏辙做好的饭菜,都要发臭了。
她轻叹一声:“好可惜啊,这些饭菜。”
然后把饭菜倒进了泔水桶里,洗了碗筷。
接着,她盛了一碗粟米粥,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
屋内灯火柔和,苏辙在家人走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他脸色苍白,但平稳的呼吸让人稍感安心。
陈圆圆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凝视着他安详的睡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要不要吃点东西呀?饿不饿呀?”,她小声地问了几句,见他没有要醒的迹象,就决定不再打扰他。
让他继续安静地睡觉,自己先去洗澡好了。
陈圆圆轻手轻脚走出屋子,关好房门,然后在偏房的木桶里,倒上了灶上温好的水。
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她的心情也随之逐渐放松下来。
郁葱修长的手指撩起水珠,哗啦啦的流在脖颈上,洗去了这几日的劳顿与尘埃。
洗完澡后,她换上了一身藕粉色的衣裳,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陈圆圆站在铜镜前,细细打量着自己。
脸就不必多说了,白白嫩嫩和新出炉的豆腐一样。
再往下看,脖颈处细腻的肌肤,仿佛被最纯净的白雪覆盖,温柔而纯洁。
藕粉色的衣裳贴合她的身形,映衬着肌肤的细腻与柔和。
头发湿哒哒的散在身后,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耳畔,平凡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这是我?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这件藕粉色的衣裙,她也是美的很。陈圆圆嘿嘿笑着,自恋的紧,轻轻在屋子里转了个圈。
藕粉色衣裳下,她纤细的腰肢,如同轻盈的束素轻缠,可惜这个时代,并不是以细为美,大多数人家,还是更喜欢稍微丰盈一点,看起来好生养的女子。
她盯了一会儿镜中的人,又忽得想起来,苏辙提起过的痣。
“对对对,看看那痣。”
她大大咧咧撩起裙子,背对着镜子,扭头看去。
“我的天,真的有枚红痣!”
主要这痣,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得出是个小爱心的形状。
以前妈妈还笑话过她,“这孩子,连痣都是心形的,往后长大了,指定是个恋爱脑呢。”
恋不恋爱脑,她不知道,可是,这痣为什么会长一模一样呢?
陈圆圆百思不得其解,感觉脑子都要长草了,烦乱如麻,索性先放下,不想。
看这天色,还是先去,把他喊醒吃饭吧。
陈圆圆整理好衣服,去到主屋,轻轻地摇醒了苏辙,准备给他喂食些粟米粥。
“醒醒,喝点粥吧,不然都要凉了。”
苏辙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刚刚洗完澡的陈圆圆焕发出来的清新气息,不由得有些愣神。
他的喉咙发出轻微的沙哑声音:“你买新衣服了?”
“对啊,怎么了?不好看?”,陈圆圆动作轻柔地将他扶坐起来,往他背后塞了个软枕。
苏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看的。”
“哦,吃饭吧。”,陈圆圆淡淡回应,端起粥碗,轻轻吹凉,小心翼翼地喂他。
苏辙看着眼前的陈圆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陈圆圆堵住了话头。
“这几日,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养身体就行。”陈圆圆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