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等我了,你先吃吧。”蒋继廉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宛虞望着蒋继廉高大挺拔的背影,喃喃自语:“为何男人都要三妻四妾呢?”
“都说酸儿辣女,许姨娘看来是要生个少爷了。”
翠莺捏紧了手,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自从小产后,叶宛虞性情大变,虽然旁人可能不太察觉,但作为她贴身的婢女翠莺却感受深刻。
在平常事务上,叶宛虞尚能保持常态,但一提及许琳懿腹中的孩子,她的神情便会变得阴郁而诡异。
她自己无法再生育,因此也不希望别人能够拥有孩子。
然而,许琳懿极为小心翼翼,平日深居简出,对叶宛虞送来的东西概不沾唇,再加上蒋继廉时常去探望她,让叶宛虞找不到任何机会。
“许姨娘的孕期已经很大了,这几个月就要临盆,稳婆是否已经安排妥当?”叶宛虞看向翠莺。
翠莺连忙回答:“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就会来侯府。”
叶宛虞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她可以容忍许琳懿诞下腹中的婴儿,但坚决不允许许琳懿再次怀有身孕。
随着气温逐渐回暖,绸庄将那些蜀锦制的冬衣悉数收藏,换上了轻盈的春装以应市。
然而,几日后,一些问题逐渐浮现。
一日,顾云笙莅临绸庄进行日常巡查,只见廖掌柜面露焦虑,神情慌张。
“蜀锦制的冬衣确实备受青睐,但用它来制作春装和夏装,效果远不如丝绸,因此我们必须寻找新的丝绸供应商。”
去年,冯家巧妙地挖走了顾记最大的丝绸供应商,使得顾记的丝绸供应链断裂。尽管顾老先生设法与一些小型绸商建立了联系,勉力维持过冬季节的需求,但现在随着季节的转换,丝绸的需求量激增,那些小绸商提供的货物远远无法满足。
顾记急需找到新的供应商。
“廖掌柜,你跟随我父亲多年,可否认识或了解一些可靠的供应商?”顾云笙深知此事的紧迫性,心中不禁感到些许烦恼。
廖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寻找供应商必须亲自前往产地,恐怕需要主子亲自出马。”
与供应商的合作关系重大,一般都需要商家亲自前往产地。一方面是为了现场检验货物,确保品质,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了解供应商的信誉,相互交底,才能确立合作关系。否则,一旦货物质量和供应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掌柜是无法承担这样的责任的。
顾云笙沉思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道:“好吧,我亲自去一趟。但我的经验尚浅,还请廖掌柜同行以助一臂之力。”
在丝绸的种类和品质鉴别上,顾云笙远不及廖掌柜那敏锐的目光。至于定价和压价,顾云笙更是知之甚少。
即便她天赋异禀,也需要不断学习和积累经验。
“那么,主子打算何时启程?”廖掌柜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甚至比顾云笙还要急切。
绸庄的生意兴衰直接关系到他的收入,因此他对此事格外上心。
“就定在最近几天吧,我先回去向父亲请教一些经验,安排一下各铺的事务,然后即刻出发。”
顾云笙早已料到接手顾记后必然要四处奔波,但她没想到这一切会来得如此迅速。
夜幕低垂,顾云笙回到顾宅,顾不上用膳,便急忙去寻找父亲求教。
听完她的话,顾父长叹一声:“最优质的丝绸产地非江南莫属,但那里路途遥远,为父确实有些担忧。”
“你母亲也放心不下,非得你亲自前往不可吗?”
每念及顾云笙即将面临的劳苦奔波,甚至可能遭遇不测,顾母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揪紧,眼眶不禁泛起一丝湿润。
眼看着顾父已经身陷囹圄,若是顾云笙再有什么闪失,顾母实在不知自己将如何继续生活下去。
“或许,我们可以让廖掌柜代替他去,如果实在无法谈妥绸庄的生意,那也罢了,毕竟生命最为珍贵。”顾母心中默忖,觉得庞大的顾氏家业即便失去绸庄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顾父听闻此言,不禁为之语塞,心想这岂不是因小失大?
顾云笙耐心地向母亲解释:“从事商业奔波是不可避免的,就算这次不是为了绸庄前往江南,下次也必定会为了粮铺而远行。”
“但你从未踏出家门远行,这让娘如何能安心?”顾母话语中已带有一抹凄凉。
儿行千里母担忧,顾云笙深知母亲的拳拳之心。
他轻轻取出手帕,为母亲拭去泪水,温言软语地安慰:“娘,无需过多忧虑,我一定会加倍小心。我绝不会像父亲那样盲目冒险,我会等到雨过天晴再启程。”
这话引得顾母破涕为笑。
顾父也理性地开解:“虽然跑商的确艰辛,但并非如想象中那般充满风险,我这次的遭遇纯属偶然。”
然而顾母依旧心有余悸,“这样的偶然,一旦发生,便足以让人悔恨终生。”她想到顾父九死一生的经历,仍是放心不下。
她甚至在考虑,将顾家的全部产业出售,换取的银钱也足够他们一家人享用一生。
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