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他只感到一阵反感和虚伪。
“我早已说过,你已污秽不堪,不要再靠近我。”盛茗恪决然转身,冷酷地离去。
蒋怀虞无力地跌坐在地,心如死灰,绝望至极。
“顾云笙,顾云笙,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至此!”蒋怀虞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顾云笙。
而在惊鸿苑中,顾云笙尚未就寝,正听着红缨向她叙述刚刚探听到的消息。
“沧澜少爷的手段实在过于狠辣,真希望郑小公子能够安然无恙。”红缨愤愤不平地大声抱怨。
顾云笙那双杏仁般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她并未作任何解释,只是冷静地吩咐道:“尽快将所有物品收拾妥当,我们即将启程离去。”
“遵命。”红缨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她对顾云笙的智慧和决断深信不疑。
红缨离去后,顾云笙不禁回想起楚倩黎白天对她说的那句话,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她深知,郑文炜之所以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都是为了帮助她成功和离。
楚倩黎在目睹郑文炜受伤的瞬间,便已经构思出了帮助她和离的策略。
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蒋继廉亲自前来恳求她,恳求她同意和离。
……
第二天,蒋继廉在上朝时,遭到了皇帝的严厉斥责。
不仅如此,郑老夫人更是以诰命夫人的身份亲自入宫,为郑文炜讨要公道。
皇帝与群臣商议后,考虑到蒋沧澜年纪尚幼,且是出于无意,决定对他从轻处罚,将他逐出京城。
这看似是轻罚,但对于侯府的嫡长子来说,被驱逐出京几乎等于断送了前程和富贵。
蒋继廉将这个消息带回侯府,蒋太夫人听闻后双眼一黑,直接昏厥了过去。
吴氏悲痛欲绝,捶胸顿足,泪如雨下。
叶宛虞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咬紧舌尖,硬撑着才没有晕过去。
“夫君,你一定要想法救救蒋沧澜,他还那么年幼,孤身一人如何在外生存啊。”
“他是我们的长子,你不能坐视不管。”叶宛虞泪眼婆娑,悲痛欲绝。
蒋继廉皱紧了眉头,心力交瘁地说道:“圣上的旨意已经下达,无法更改。”
今天他在朝堂上跪了整整一个时辰,竭力恳求希望能挽回局面。然而,郑老夫人以郑家父子的赫赫战功为依据,以死相逼,坚决要求惩罚蒋沧澜。
即便是太子亲自求情,也无济于事。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蒋沧澜一旦离去,我在侯府也无处容身了。”叶宛虞面容悲戚,泪流满面。
蒋继廉揉着太阳穴,疲惫不堪。
一直保持沉默的盛茗恪终于开口:“要想让圣上收回成命,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叶宛虞迫不及待地追问,眼中闪烁着最后一丝希望。
蒋继廉等人也齐刷刷地望向盛茗恪。
盛茗恪沉声回答:“必须让郑老夫人撤销控告。”
“这怎么可能!如果还有转机,郑老夫人就不会以死相逼了。”吴氏失望地叹息,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叶宛虞再度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我听说大嫂与长公主友谊深厚,或许我们可以尝试通过长公主那里寻求一线希望。”盛茗恪建言献策。
吴氏沮丧地叹了口气:“昨日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她怎么可能愿意伸出援手。”
然而,叶宛虞眼中似乎重燃起了希望之光,她毅然起身,语气坚决:“我要去求她。只要她肯施以援手,哪怕是为她下跪磕头,我也在所不惜。”
作为一位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尊严和骨气仿佛都成了次要之物。
叶宛虞心急如焚,脚步匆匆,未曾留意脚下的道路,结果在门槛处被绊倒,重重地摔了一跤。
“哎呀!”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
蒋继廉连忙飞奔过去,将叶宛虞紧紧抱在怀里,焦急地询问:“你怎么了?哪里摔伤了?”
“腹……腹部剧痛无比。”叶宛虞紧捂着肚子,额头上冷汗淋漓。
“天哪,她在流血!”蒋怀虞惊恐地叫道。
吴氏闻言,连忙吩咐下人:“快,立刻去请范大夫!”
蒋继廉小心翼翼地将叶宛虞抱到荣禧堂的侧室,吴氏则命令婢女们准备热水和棉帕。
范大夫在前往的路上,顺便给顾云笙传递了一个消息。
顾云笙心领神会,立刻派遣红缨火速出府,请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妇产大夫,一同赶往荣禧堂。
叶宛虞本就胎气不稳,今日这一摔,腹中的孩子恐怕凶多吉少。
而范大夫是顾云笙的人,若真有不测,恐怕会将责任归咎于范大夫,进而迁怒于顾云笙。
一盆盆清澈的水被送入房内,一盆盆血水被端出。
蒋继廉焦虑不安地在屋外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吴氏则心神不宁地在屋内守护,双手合十,闭目祈祷,嘴唇微微颤抖,念念有词。
“天上的神灵保佑,佛祖保佑,列祖列宗保佑……”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范大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