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看到搀扶顾云笙下车的人,蒋继廉惊愕至极。
此时暮色苍茫,光线昏暗,蒋继廉甚至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
然而,走近细看,确实是楚止陌无疑。
靖王为何亲自送顾云笙回府,他们之间莫非有着深厚的交情?
蒋继廉愣在当场,脑海中涌起无数猜测。
楚止陌目光扫过蒋继廉,神情淡然:“令夫人及她的侍女不幸受伤,行动不便,长宁侯先行安排下人将她们搀扶入府吧。”
蒋继廉回过神来,忙指挥凌蓟入府,召唤几名侍女前来。
顾云笙受伤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蒋继廉从楚止陌手中接过顾云笙,心中疑虑重重,但不敢在楚止陌面前失态。
他试图以眼神向顾云笙询问,但顾云笙却避开了他的目光,未发一言。
气氛略显尴尬,幸好侍女们迅速赶到。
“夫人小心。”侍女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顾云笙和襄苎进入府中。
“感谢王爷将臣夫人送回,他日臣定当亲临王府致谢。”蒋继廉恭敬地弯腰行礼。
然而,他的客套话音刚落,楚止陌却并未立刻离去,反而信步走向侯府深处。
“本王有要事与长宁侯商谈。”
何事如此紧迫,非得此刻相谈?蒋继廉心中充满疑惑,紧跟其后。
到了前厅,二人落座,侍女们奉上香茗后,楚止陌示意下人退下,只留下他与蒋继廉两人。
如此郑重其事,究竟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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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继廉神经紧绷,如临大敌。
楚止陌端坐在首位之上,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冷冷地扫视着下方的蒋继廉,语气淡然地开口。
“长宁侯可曾知晓,你的夫人今日差点坠崖身亡。”
什么?
蒋继廉惊骇不已:“王爷此言何意?”
楚止陌言简意赅地叙述了顾云笙遭遇不幸的经过。
蒋继廉听后,面色震惊,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
原来侯府的护卫全部失踪,都是因为山匪的残忍杀戮。
“王爷的大恩大德,臣感激涕零,永生难忘。”蒋继廉起身,郑重其事地拱手致谢。
若非楚止陌挺身而出,不仅顾云笙将命丧悬崖,长宁侯府的尊严也将荡然无存。
家教不严,庇护亲属不力,导致夫人受辱丧命,必将成为京城人士的笑柄。
“本王会通知官府,山匪所劫杀的是本王,不会提及你的夫人。至于侯府的其他人等,那就看长宁侯如何管理家事了。”
话音刚落,楚止陌便起身,步伐坚定地离开了。
他所能做的,仅限于此。
“臣送王爷。”蒋继廉紧随其后,恭敬地送行。
楚止陌却未予理会,径直走出了侯府。
对于那种抛下夫人独自返回京城的人,他心中充满了不屑。
蒋继廉在送走楚止陌后,急匆匆地赶往惊鸿苑。
顾云笙疲惫不堪地斜倚在柔软的榻上,范大夫正在为她仔细地检查伤口,涂抹药物。
蒋继廉看着顾云笙膝盖上那片肿胀的肌肤,眉头紧皱,关切地询问:“伤势严重吗?”
范大夫回答:“幸未伤及筋骨,只需休养数日,便能恢复行走。”
蒋继廉满腹疑问,强忍着直到范大夫完成治疗才开口。
待范大夫离去,蒋继廉屏退左右,关紧了屋门。
顾云笙知道他有话要说,便安然地等待着。
蒋继廉走到榻前,沉声道:“靖王说晁润发勾结山匪,逼迫你险些坠崖,你现在感觉如何?”
顾云笙默不作声,以沉默回应。
蒋继廉明白她在为他抛弃她而生气,语气柔和了一些:“我并不知道晁润发竟然敢如此猖狂。”
最后,他又严肃地补充了一句:“现在你应该明白,晁润发并非我所放走。”
若是我放走的,晁润发又怎敢如此处心积虑地报复。
顾云笙轻笑一声:“侯爷是想让我为误解你而道歉吗?”
历经生死,好不容易逃生归来,他却还在纠结这些微不足道的琐事。
难道在他眼中,她的生命价值还不及他那无关紧要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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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瞥见晁润发的瞬间,顾云笙即刻领悟,她之所以逃离,与蒋继廉并无瓜葛。
然而,蒋继廉在这个节骨眼上旧事重提,她觉得无比荒诞。
“对不起,侯爷。”顾云笙的双眸略显湿润,声音哽咽,诚挚地赔礼道歉。
蒋继廉却皱起了眉头:“我并非这个意思。”
顾云笙转过头,目光投向外面的世界,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面颊悄然滑落。
蒋继廉见她如此固执,心中焦躁不已:“你与靖王的关系是不是很亲近?”
素来冷漠,不喜与人交往的靖王,不但援救了顾云笙,还亲身伴她归府,亲手扶她下车。甚至特意向他解释,主动为顾云笙遮掩,维护她的名誉。
这一切都显得不同寻常,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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