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浅凝着池慕寒的眸子,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他戏弄自己的痕迹。可他现在的表情,真的太认真了,认真到……夜浅几乎都快要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了。
两人对视了良久,夜浅终于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心绪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自己曾经在他身边受过的那许多委屈都不是假的,她不会再相信任何承诺,不会重蹈覆辙,更不会再被骗了。
她强行将自己的手从池慕寒的手中抽出,正欲说什么的时候,池慕寒却似是看出了她要拒绝的心思,直接打断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或者拒绝我,你可以慢慢考虑。”
他说完为了不给她补刀的机会,立刻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没有齐老儿的联系方式对吗?”
夜浅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
提到齐老儿,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每次想要约见齐老儿,都得通过齐老儿的助理,你问这个做什么?”
“齐老儿今天给我打过电话说,齐女士自上次发病后,昨天刚清醒了些,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陪你一起钓鱼的那天,所以就一直在问你去了哪儿,还想跟你一起说说话。
另外,齐老儿也想因为上次,齐女士忽然发病吓到了你的事儿,跟你道个歉,所以邀请你过段时间去齐园做客。”
夜浅没想到,齐女士竟然病了这么多天,这些日子,齐老儿一定很煎熬吧。
她应道:“我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很心疼齐老儿和齐女士而已,他们一定很痛苦。”
想起齐老儿一把年纪了,还要护着随时会发疯的女儿的辛酸,池慕寒
也点了点头道:“的确,相比之下,一直清醒着的齐老儿应该更痛苦,那个孩子若找不回来,齐女士的心病也就医不好,那这种痛苦,只怕是一生都无法弥补了。”
夜浅沉思了片刻后问道:“齐老儿的外孙女是真的丢了,还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按照齐老儿的说法,那孩子丢失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可这些年齐老儿查了那么久却一直杳无音信,如今人到底是生是死,谁都说不清楚。”
夜浅每每想到齐女士的时候,心里都会觉得很……酸楚、难过,她真的很想帮帮那个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被痛苦揪扯着无法自拔的女人,便道:“你知道那孩子有什么特征吗?”
听到他这样问,池慕寒感兴趣的笑了笑道:“怎么,
你也想帮忙一起找?”
“是,我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池慕寒点头:“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上次我本想问问齐老儿的,可是当时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又从我眼前消失了,我心急之下,就先去找你了,等下次再去齐园做客的时候,我会问问齐老儿的。”
“我这几天就可以过去看望齐女士……”
池慕寒看了一眼她头顶裹着的纱布,温声道:“带着这一脑袋的车祸伤吗?那孩子都丢了那么久了,也不急于这一两天,等过几天你伤口彻底长好了再说吧。”
夜浅抬手摸了摸还覆着纱布的额头,也是,这种状态去做客似乎的确不太合适。
她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应下,那就过几天吧。
她这一沉默,两人之间刚刚还交流的
不错的气氛忽然被打断,夜浅又感觉到了别扭。
她正想回房去的时候,池慕寒却伸手搭在了她的小腹上,问道:“今晚做过胎教了吗?”
想到上次他给孩子做胎教时讲三国演义的事情,夜浅忙道:“做过了。”
池慕寒没有看出夜浅的心思,手轻轻抚摸着夜浅的小腹道:“那就轮到我了,我来继续给他讲三国演义。”
夜浅眉头一皱,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会喊桃园三结义,直接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会给他做的。”
“大夫昨天说了,程程很喜欢我的声音,让我多给他做胎教。而且,我听说,爸爸给孩子做胎教,胎儿会更喜欢。”
爸爸?
夜浅愣了一下,视线凝重的落到池慕寒的脸上,他是不是……入戏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