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离开后,夜浅就一直安静的躺在床上,边用手机文档写新故事大纲,边密切的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不过半个小时,病房门被推开,池慕寒回来了。
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来到了病床边凝着她。
夜浅仰头迎击着他的目光。
池慕寒看着她无比坦然的模样,嘲讽的冷笑一声:“你真有手段,竟然为了一个陆之鸣,连最疼爱你的老爷子都算计了。”
夜浅冷静点道:“我没有算计爷爷,我是先求了你,你不为所动之后,我才转而去求爷爷的,因为只有爷爷,才能阻止你继续错下去。”
“错?”池慕寒冰冷的语调,重复着她的话,视线犀利却执着的凝在她的脸上:“夜浅,真正的错在你,你很了解我,明知道我不可能容许我的女人去到别的
男人身边,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靠近陆之鸣,就算我真的做错了,也是你在逼我。”
夜浅侧眸,无语的自嘲一笑,有些话题虽然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她都已经说烦、说腻了,可此刻却还是不得不再说一次。
“池慕寒,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才能听明白,我是个人,我有思想、有意识,有自己想要的未来,更有交朋友的权利。我不是你手中的牵线木偶,不是你想要我怎么样,我就要怎么样的。”
“我控制你?”池慕寒双拳微握,将夜浅一把按在了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夜浅,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看不到我的改变?”
“改变吗?”夜浅坚定的摇头:“池慕寒,你从来没有改变,你总是那么自私和武断,明知道我为了逃避你,甚
至怀了别人的孩子,可你却还是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控制在身边,哪怕你不喜欢这个孩子,你也不容许你手中的玩物摆脱控制,你就是个虚伪的利己主义。”
“你……”池慕寒撑在她床上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额间青筋暴起,狭长的黑眸下散发出的怒意,仿佛体内蛰伏的巨兽即将冲破提防般,散发着嗜血的戾气。
夜浅看着他此刻的模样,莫名有些后怕,她不该激怒他。
万一他发疯,要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
可意料之外的,她的思绪甚至都没有结束,池慕寒却已经撑着双手从床边离开。
他转过身,背对着夜浅,闭目,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几乎暴走的情绪。
良久后,他冷笑一声,转身再面对夜浅的时候,墨色的瞳仁中,戾气已
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一世的傲气。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夜浅的下巴,慢条斯理的开口:“你说对了,我池慕寒就是自私利己,只要我不死,那我的女人就休想被任何人觊觎,你想要维护陆之鸣,想要跟他有未来是吗?”
在夜浅沉静冷寂的目光注视下,他低头在她唇上深吻了一下。
夜浅懵了一下,还不等挣扎,池慕寒却已经先主动结束了这个吻,唇角漾起令人心惊的冷鸷:“那就杀了我好了,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
他说完,直接松开了勾着她下巴的手,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浅坐在床上,将从刚刚开始,因为池慕寒的威圧而带来的不安感,重重的呼出口,目光也落在了被随意关上的病房门上,脑子里莫
名的混乱……
池慕寒,越来越不像池慕寒了,他分明什么都没变,却又好像,真的变了。
这种自己看不透也看不懂的感觉,真的太差了。
池慕寒心里压抑的难受,这辈子他活的顺风顺水,从没有人忤逆过他,更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
唯有夜浅,她一次次的在自己的底线之下舞,让自己感受这种陌生又近乎失控的情绪,得不到又放不下,他快要被这种情绪折磨疯了。
池慕寒坐在车里,始终没有离开医院,因为他不知道把夜浅丢在这里,自己还能去哪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
他沉闷的掏出看了一眼,见是席聿璟打来的便随手接起。
电话那头,席聿璟道:“老池,来会所,冯悠悠那里,我查到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