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鸣说着,将跟母亲谈话的内容说了一遍,又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那是从她母亲手机里拍到的通话记录。
画面播完后,陆之鸣看向夜浅道:“这号码我派人去查了一下,是没有实名认证过的卡,刚刚,我也从警方那里找到了肇事司机的通信记录,发现肇事司机的确跟这号码有过联系。
而除此之外,我发现那肇事司机还联络过一个跟这号码连号的人,这人是个侦探,这几年来,一直受雇于同一个人。”
夜浅迟疑了片刻后,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是冯悠悠还是池慕寒?”“是池慕寒,”陆之鸣说出事实的那一瞬,发现夜浅脸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好像这全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
他有些诧异的问道:“你猜到了
?”
夜浅看向他,平静的道:“从始至终,我怀疑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也只有他们才有这份儿动机。”
陆之鸣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夜浅知道陆之鸣在担心什么,她笑了笑,摇头道:“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这一点,陆之鸣发现了,她小小的人儿身体里,似乎总是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他还没有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后迅速的接起:“是我。”
很快,他挂了电话凝重的道:“浅浅,我得走了……”
几分钟后,已经恢复了安静的病房门,被人从外面倏然推开。
刚刚,陆之鸣接到电话,说池慕寒来了,为了不起正面冲突,他已经迅速回避离开了医院。
此时的夜浅也并没有休息,正静
静的靠坐在床上转头看着门口匆匆走进来的池慕寒。
池慕寒快步来到病床边,手快的挑起她的下巴,几乎掩饰不住眼底的担忧就看向她额头上的伤。
她伤口包裹的纱布上,还印着的轻微的血迹,想来伤口不浅。
池慕寒随即又将目光落到了她的小腹上,似乎还是隆起的样子。
他一直悬再高处的心,似乎终于有了回缓,沉声问道:“伤情如何?”
夜浅扫开了池慕寒还挑着自己下巴的手,语气寡漠至极的道:“要让池总失望了,我人还活着,我的孩子也命大,没事。”
听到这讽刺的话语,池慕寒眉梢一冷:“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让我很失望?难不成你以为,我希望你和你的孩子去死?”
夜浅冷嗤的笑了一声:“池总跟冯
悠悠在一起呆久了,怎么倒是把她拙劣的演技学了个透彻?别装了,你真以为,你做的事儿没人知道?”
池慕寒心重重的沉下:“夜浅你在怀疑我?你认为你今天出事,是我做的?”
夜浅依然只是讽刺的笑,可那笑容,却已经让池慕寒看到了答案。
自己知道她出车祸后,恨不得插上翅膀回来看她。
可她竟然一见面就冤枉自己?
“夜浅,你良心被狗吃了吗?竟然敢当面冤枉我,你……”
“是冤枉吗?”夜浅直接拉开了旁侧的抽屉,取出了一张a4纸丢在了他的身上。
池慕寒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一张关系整理表格,幕后主使人……竟直指自己?
夜浅凝着池慕寒的双眸,冷冷的道:“池慕寒,你可真是高明啊,一面跟我说
,你没有想好要怎么对付我,一面又安排一双黑手,在幕后算计着一切,甚至把陆之鸣的母亲拉出来伤我,好让我跟她互撕,这样你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是吗?”
听着夜浅已经给他定了罪的言辞,池慕寒原本刚刚因为担心她而放下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扔到了铁板上,炙烤了起来。
他压不住心中的怒意,质问道:“你这问题是真心的吗?在你眼里,我池慕寒就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看着池慕寒盛怒的模样,夜浅依然只是漠然的睨着他,冷冷的道:“不然呢?”
池慕寒的心,像是一下子被推进了无底深渊,被一刀一刀的凌迟着,生疼生疼的,他凝着她的眸子,自嘲一笑:“这证据是陆之鸣给你的吧,你信他,却不信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