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席聿璟看向池慕寒这会儿明明已经心不在焉,却故作淡定的模样,不觉收敛了平日里的痞气,沉声道:“老池,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能让人去糟践自己喜欢的女人?你若真寒了她的心,就不怕真的失去她吗?”
池慕寒将视线从门口移开,落到席聿璟的脸上,良久后,终于缓缓开口,“不然让她去坐牢吗?”
席聿璟是个聪明人,只看着池慕寒此刻的表情,就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沉默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无语的道:“可小特助什么都不知道,估计会恨死你的。”
池慕寒嘴硬的冷嗤一声:“谁在乎她恨不恨。”
那女人竟然宁可接受审判也想摆脱他,简直就是做梦。
这辈子,没有他的允许,那女人就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她认为这里是地狱,也得兜着。
听到房间里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池慕寒眉梢倏然一沉。
席聿璟看着他的反应,直接道:“行了,差不多得了啊。”
他说完,已经主动帮他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将夜浅按在了床上,另一个站在床边拍视频……
见席聿璟进来,他们立
刻收敛。
席聿璟回头看了立在门口的池慕寒一眼,随即对几人道:“行了,你们都给我出去。”
那三人立刻听命离开。
夜浅眼神空洞的坐起身,将与那两人撕扯间跌落下肩头的睡衣拢回了肩上,木讷的对席聿璟颔了颔首道谢,嘴上却一言未发。
席聿璟一向喜欢看热闹,可这会儿看小特助这么可怜,他反倒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那几人毕竟是他带来的,小特助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老池算计成这样,心里肯定是很痛苦的。
他回头再次看向池慕寒,使了个眼神,难得严肃的道:“老池,你不说点什么吗?”
池慕寒站在门口,与夜浅相隔并不远,所以,他能清楚的看到夜浅的一切。
此刻不管是她泛着无助的浅色瞳孔,还是微微泛白的唇,似乎都将她的狼狈和不安描绘的无所遁形。
他原本还想再说几句狠话吓唬她,让她长记性的,却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带着那副早已镌刻在骨子里的清冷孤傲,冷冷的警告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的女人:“这次看在聿璟的面子上,我就饶你一次,再有下次,夜浅,我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他说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看着池慕寒就这样出去了,席聿璟仿似被雷击了一般,真是大无语啊,就他清高,多解释几句给小特助听,是会死吗?
他看向夜浅,低声道:“小特助没事了,你休息吧,我下去劝劝老池。”
他说完起身也要往外走,可看着夜浅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再想到老池那副鬼个性,等着他开口哄小特助,估计得下辈子了。
总不能看着他们越走越远,他这爱多管朋友闲事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他索性回身,扯过一把椅子坐下,面向夜浅道:“小特助,你知道冯悠悠这事的严重性吧,如果她坚持报警,那些罪徒的口供和证据现在全都指向你,那这事就对你很不利,老池也是着急,想帮……”
“席少,”夜浅声音很轻,打断了席聿璟的话看着他,费力的扯出一丝弧度,缓声道:“谢谢你,我没事,不需要安慰。”
席聿璟心中感叹,这女人,是真坚强,换做别人,不说别人,就说冯悠悠,估计早就哭死了。
“小特助,我其实就是想告诉你,老池没有那么铁石心肠,他也是在意你的,他刚刚……”
在意?
所以,是因为在意,他才为了给冯悠悠
出气,就把她丢给了几个男人糟蹋的是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夜浅笑了,笑的讽刺,她打断了席聿璟的话,冷冷的道:“他的在意,我不需要,更不稀罕,谁想要,谁拿走。”
看吧看吧,老池这闷葫芦,什么都不解释,到底还是引起误会了。
席聿璟也实在是不知道再该如何安慰,便道:“小特助,这样,你看看需要什么,或者……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如果我能帮上忙,我就帮你拿到怎么样?”
“我想离婚,”夜浅已经不想再掩藏任何心思,她就是想离婚,她想远离这里,远离池慕寒那个恶魔。
她双眸猩红的凝着席聿璟,目光被雾气映照的晶莹。
“我想像个人一样的活着,我想做回夜浅,只是夜浅,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门外,并未走远的池慕寒听到这话,拳心倏然收紧,手背青筋清晰可见。
席聿璟略有几分尴尬:“这个……我还真帮不了你,你得好好跟慕寒谈。”
夜浅涩然的点了点头:“我明白,眼下的生活,虽不是我想要的,却是我自找的,任何人都帮不了我,所以,席少也请回吧。”
她现在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席聿璟不免叹息
了一声,嘱咐她好好休息后,转身出了房间,还顺带帮她将房门带上。